秦增检查过洞口,看了一眼被吓得不轻的李清懿,说道:“洞里没别的了。” 众人闻言都长长松了口气。 长青询问地看着秦增,“大人,要不要属下去查查那些匠人?屋子修缮好之后,这院子就没人进来过。” “有!有人进来过!” 说话的是江妈妈。 众人都看向她。 江妈妈说道:“当日姑娘过嫁妆的时候,老夫人身边的佟妈妈和几个丫头先被吩咐到这边来铺新房,后来对嫁妆那边人手不够,佟妈妈她们才又被叫了出去,咱们的人才进到新房这边当起差来。” 李清懿和秦增对视一眼,说道:“所以,只要她们中的一个人,趁人不注意轻轻敲一敲这里墙面,就能震出一道裂口。” “可她们怎么控制蜈蚣什么时候爬出来?” “只要给蜈蚣用上一定量的药,让它陷入沉睡之中,药效一过,蜈蚣自然就会醒来。” 菘蓝骇然:“难不成真的是工匠做的?” “那也未必,工匠是来修房子,不是来盖房子,假如这里的墙面没有问题,工匠也不会多此一举将墙面重新弄一遍。” “所以,姑娘的意思是,在匠人来修缮屋子之前,就有人将这条昏睡的蜈蚣放进了洞口封好?” 李清懿看向秦增,秦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皇后娘娘既然调派了人来,就肯定查过根底,不会随随便便让什么人都凑到咱们跟前动手脚。再说,这墙面是否重新粉刷过,一问便知。” 他看了一眼长青,长青拱手,“属下这就去确认。” 临走前,他将蜈蚣的尸体用布裹着带了出去,肯定也是要调查一番这东西的来历。 蜈蚣被弄走,屋里的几个姑娘身子都放松下来。 李清懿说道:“工匠在入镇北王府修缮时,老夫人他们还在路上,但镇北王府还留着一些看守宅院的仆从,完全有机会做这件事,问题是,谁让人做的。” 蘅芜迟疑道:“那天佟妈妈和她身边的几个丫头,据说都是老夫人身边的人。” 江妈妈闻言摇头:“不排除是老夫人作为,但也未必一定是老夫人。谁又知道她身边的人,有没有被谁给收买,替别人做事,却嫁祸到老夫人身上。” 李清懿深以为然,正好老夫人痛恨厌恶秦增,这个黑锅,还真是扣得严严实实。 蘅芜轻轻叹了一声:“姑娘洞房花烛夜就出这样的事,接下来的日子想必也不太平,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这屋子里的东西,要不要恢复原样?” 李清懿看向秦增,“大人觉得呢?” 秦增看着地上的帐幔,说道:“以不变应万变。” 李清懿眼眸一亮,“大人的意思是,等着人自己上钩?” “嗯。”秦增应了一声,看向方才蜈蚣被斩断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蜈蚣尸体的一点残渣和蓝绿色的血液。他说道:“这蜈蚣一看就是人为饲养,必定会有人找机会将它收回。”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 这院子从昨日过嫁妆开始,就被李清懿的人守得密不透风,这会儿新房里发生的事,肯定传不出去。 按照对方的计划,李清懿在屋里被蜈蚣咬死,之后只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秦增发现李清懿身亡,但没有被蜈蚣袭击成功,当场发作起来,在府中大肆查找杀害李清懿的真凶,最终查到老夫人院子里的人身上。 第二种,秦增敬酒回来发现李清懿身亡,上前查看被蜈蚣出其不意地咬伤,同样毒发身亡。 秦增是“宦官”,晚上即便是洞房,也不会“要水”,或是让人进去伺候。两人无声无息死在屋里也不会有人发现。 谁又会没事闲的去打扰人家新婚夫妻呢?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必定会有人找借口来新房一趟,或是送东西,或是传话,就会有丫头进屋去通传,发现李清懿和秦增死了之后,来人跟着进屋查看,然后找机会收回那条蜈蚣。 秦增要利用的,就是第二种情况。 江妈妈明白过来,立即叫了寒江和敛霜进来,再加上菘蓝蘅芜,“你们去给姑娘拿一套新的床幔被褥过来换上,地上的这些,拿到灶坑里去烧掉。” 那床榻上的被褥毕竟是被蜈蚣爬过了,谁又知道有没有残留的毒液。 江妈妈想的周到,几个丫头立即动作起来。 “还好二夫人让咱们把东西都准备了双份!就怕有什么意外,没想到,还真就用上了!” 李清懿看着江妈妈,也是心有余悸,“明早妈妈就替我盯紧了院子里,看看来的人到底是谁!” 江妈妈一面指挥婆子小心将地上的蜈蚣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