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成亲的时间比前世提前了许多,兴许还没到凶手动手的时机。 不过,这始终是个隐患。 成亲时不动手,也早晚有那么一天。 李清懿重生之后一遍遍的回想二人大婚当日的事情,却始终没能想到任何线索。 毕竟她作为新嫁娘,从头到尾都盖着盖头,对那天发生的事情知之甚少。 所以她问秦增的目的,是想从他口中得知一些可疑之人,多少能够给她一些提示。 然而秦增只是说道:“一切都交给我,你安心待嫁便是。” 眼看金乌西垂,就要落入山后,李清懿也只好暂时放下了细问的念头,与秦增下山去找元衡郡主打道回府。 一路下山,秦增一直抱着李清懿,元衡郡主知道秦增实际并非宦官,与阮氏的想法不同,见状便想让她们二人多多培养感情,就说让李清懿跟秦增坐一辆马车,商量商量看看成亲之前还有没有什么不周到之处。 李清懿的确还有话要与秦增说,便没反对。 二人上了马车,元衡郡主却想起什么,叫住了他们。 李清懿伸手掀开车帘,“母亲,怎么了?” 元衡郡主笑道:“我有东西要给你们。” 她也没让丫头代劳,自己踩着脚蹬,站在车辕下方,探身将一只巴掌大的锦盒递给李清懿,说道:“这是方才你们上山时,我找殿中的大师求来的灵符,说是给新婚夫妻携带十分灵验,能祝福你们万事美满。” 李清懿知道元衡郡主总是想为她做些什么,笑眯了眼睛,“多谢母亲。” 她伸手接过,顺手就打开了锦盒。 是什么东西还没看清,锦盒的缝隙里就有光芒闪动。 “小心!” 秦增是何等机敏之人,在看见盒子里光芒一闪的瞬间,已经抓起手边放置的斗蓬运起力道遮挡,并向着锦盒甩了过去! 然而,已经有一部分牛毛细针带着细微的气流从匣子的缝隙里破空而出,发出哧哧的轻响,随着锦盒被掀开,疾风骤雨般充斥了整个车厢。 好在秦增的斗篷将匣子裹住,剩余的细针前部射入其中,否则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又是如此狭小的空间之内,二人恐怕要被扎得满头满脸。 秦增抬手拔掉自己手上被刺中的针,抬头去看元衡郡主,就见她的左臂密密实实地扎着十来根闪着银光的牛毛细针。 李清懿也看见了,忍不住惊叫:“母亲!” 当时她因为想把锦盒里的灵符也拿给秦增看看,因此将盒子凑近了秦增,又是侧身坐着,那些细针反而没有射到她,而是射到了坐在她左面的秦增,和右侧站在车辕上与她说话的元衡郡主。 元衡郡主的目光已经开始涣散,直直地从车辕上往下栽倒,好在长阑反应机敏立即扶住了她。 “先下车!” 秦增带着李清懿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沉声吩咐:“长山长泽,列阵掩护!” 暮云低垂,山林之间松涛阵阵。 周围突然传来惨呼之声,箭矢破空而来发出刺耳的厉鸣,朝着他们这边雨点般密集激射!. 方才秦增和李清懿乘坐的马车瞬间被扎成了筛子! 李清懿脸色煞白。 如果不是秦增带着她提前跃下马车,恐怕她此时就被扎成了刺猬。 元衡郡主随行带来的护卫仆从们早就乱了阵脚,要么被一箭穿透,要么溃散奔逃,场面异常混乱。 而东厂的侍卫毕竟训练有素,在长泽等人的指挥下,片刻间就做出应对,以周围可遮挡之处作为掩体,寻找机会进行反攻。 对面的箭矢仍在不停的朝他们发射而来,马匹目标过大,首先遭殃,发出阵阵痛嘶。 李清懿跟着秦增躲在马车后面,时有流箭从他们的头顶耳畔擦过,她担忧地看着元衡郡主,“怎么办?肯定是中毒了。” 长阑神色凝重,说道:“方才郡主向高僧请灵符的时候,奴婢一直在身边跟着,是亲眼看见那灵符装进锦盒里,怎么会变成暗器?” 长宁说道:“高僧将锦盒交给身边的小沙弥,又由小沙弥交给郡主,很可能是他调换了锦盒!” 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 秦增只中了一根针,又有内力护体,所以暂时还没有发作,元衡郡主却手无缚鸡之力,一连中了十几根毒针,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秦增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给元衡郡主服下,“能暂时护住她的心脉。” “你呢?” “只有一颗。” 李清懿咬唇,去看包围圈外的动静。 东厂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