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增的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愣了。 原本李庸以为秦增要趁人之危强取豪夺,强占她的侄女,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大胆,恳请皇上赐婚? 想到之前穆家主动要送女儿给秦增做对食,皇上也答应了,李庸心中就一阵害怕,赶紧表态,“皇上!臣不同意!” 安成公主也赶紧替李清懿说道:“父皇!秦增虽是你最忠心信任的臣属,但这是两码事,您不能偏袒秦增,答应如此无理的请求!” 她又转眼对秦增怒骂道:“秦增,我一直将你当成亲人来看待,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一位公主,居然说自己拿宦官当亲人来看待,实在有些荒唐,然而事实的确如此,帝后二人也知道自己的一对儿女与秦增一起长大,亲如手足。而李清懿是元衡郡主的女儿,按照辈分,还要喊皇上一声舅舅,因此,此时帐篷内也算没有外人,帝后闻言便没有说什么。 其实搁在平时,安成公主绝不会说出这种话,但事态紧急,她实在怕父皇因为宠信秦增,答应他这个荒谬的请求。 如果是这样,那她就太对不起李清懿了! 然而李庸和阮氏将她的话听在耳中,却更加担忧。 安成公主拿秦增当亲人看待,帝后二人闻言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想而知,他们怕是也将秦增当做子侄来看待。 要不然,皇上又怎么会答应为秦增找对食? 还不是怕秦增一介宦官孤老终身? 那皇上会不会偏袒秦增,就答应了此事? 想到这,李庸的面色已现出悲愤,他双膝跪地拜倒在皇上面前:“皇上!臣宁可辞官,带着妻小离开京城,也不愿侄女受此羞辱!” 皇上被他们弄得头大,“你跟你爹还真是一个脾气。” 李庸抬头看他,“皇上,臣没有开玩笑!” 皇上被气笑:“朕知道你没有开玩笑,但你怎么不问问你侄女,愿不愿意嫁?” 李庸脱口反驳:“她不可能……” “二叔!我愿意嫁!” 一时之间,帐篷内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众人都朝李清懿看过去。 李清懿有些难为情,便将目光投向秦增,寻找内心的平静和坚定,不带一丝犹豫地说道:“我要嫁。” “懿儿!” 阮氏一声惊呼,“你说的什么傻话!你不要被秦大人的皮囊给迷惑了!他人再好,也是……也是宦官……” 阮氏连这话都说出来了,可见是真的急了。 她有些害怕秦增的气势,话说得有些底气不足,但她还是咬牙说出了口,“你还小,还不懂,你知不知道,嫁给一个宦官这辈子要过什么日子?” 守活寡,这是之前李庸夫妻俩给穆家女儿下的结论。 可这事儿怎么就莫名其妙落在了自家头上了! 李庸沉眸道:“是不是秦增用了什么手段胁迫你,若是如此,二叔就算跟他拼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也绝不让他得逞!否则,我将来如何去地下面见你的父亲!” 皇上见他们夫妻如此,与秦增对视一眼,用眼神说道:这李家人一根筋,你自己解决了,再来跟朕说罢! 秦增也是头一回干这种事,头大无比。 她看向李清懿,李清懿顿了下,突然捂住腿,“我的腿,我的腿好疼!” 其实秦增给她包扎的时候就用了药,要不然她哪里能坚持到现在! 但这个时候,她也只能用苦肉计了! 李庸和阮氏见状便是一慌,秦增说道:“我帮她处理过伤口,药物能够止痛止血,但伤口还需缝合。” 缝合? 生生的往人肉上扎针缝合吗? 阮氏的脸色顿时煞白如纸,懿儿一个小姑娘才十几岁,怎么受得了? 王皇后安抚的怕了拍她的手臂,赶紧叫了擅长外伤的陈太医进来。 陈太医进来,将李清懿腿上的包扎的布条解开,众人顿时看见她小腿后侧血淋淋的狰狞伤口,从膝盖窝下方一直到脚踝上边,只差一点,她的脚筋就很可能会受伤。 李妙苒吓得惊呼出声,“大姐……” 陈太医说道:“幸运的是,没有伤筋动骨,只要伤口愈合,就能恢复如常,只是这伤口若是缝不好,皮肉愈合的慢且不说,留下的疤痕也会十分丑陋。” 王皇后问:“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尽量让伤疤落的小一些,到时,再用一些药物祛疤?” 陈太医看了一眼李清懿,说道:“臣倒是能细细的缝,但人肉并非衣物,就算用了麻沸散,这么长的伤口也未必有多大效用,这一针一针地扎在上面,怕是李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