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增看着她的双眸。 那里面有不明的情绪蠢蠢欲动,却又被压抑着不允许跳跃。 他微微扬眉,说道:“京中那么多的皇亲国戚,难不成谁出门都要我来保护?” 李清懿闻言心里舒坦了些,细观他眉眼,却又忍不住出言试探,“那你就不管她了吗?安成公主毕竟不同……” 秦增沉吟道:“的确不能放任她任性妄为,万一出了什么事,也不好与帝后交代。” 说来说去,还不是要去保护公主…… 李清懿心里想着,就听秦增又说道:“不过我还有事要办,就劳烦你先费心照看着公主,回头我向皇上替你请功。” “啊?”李清懿惊讶地看他:“我来照看她?” “你一向聪明警醒,若发现什么苗头,立即召唤东厂的人前来,我就在寺中,也会尽快赶来。” 李清懿皱着一张脸,不满道:“那个安成公主性情如此乖张……” “公主虽然任性,但还算好相处,以你的聪慧应付她应该不难。”秦增少见她如此小女儿情态,眸光中不由得溢出暖色。 李清懿见状却有些误会,心道秦增果然与安成公主十分熟悉,不仅任由她撒娇,还替她说话。 她轻哼道:“那你快些回来,我也还有事要做。” 秦增今日是奉皇命前来找寺中的弘化大师取一样东西,他算了算时辰,觉得应该不会太久,说道:“我很快回来找你。” 二人一起步入寺中,秦增前去找弘化大师,李清懿则与僧人询问了安成公主的去向。 安成公主今日是微服出行,并未大张旗鼓,因此寺中还有不少前来上香拜佛的人,李清懿生怕她出点什么幺蛾子,到时候还要让秦增出面周旋,便赶紧去寻。 安成公主此时正在大殿中求签。 李清懿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她,也在一旁的蒲团上跪下,为故去的祖父母和亡父祈福,又添置了不少香油钱。 安成公主大概是怕人识破身份,她口中称帝后为爹娘,除了祈祷爹娘兄弟身体康健,所求无非是女子最在意的姻缘。 只是她刻意放低了声音,李清懿也听不清她说些什么。 想到方才在寺门前的一幕,她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前世秦增恢复身份时,安成公主早就招了驸马出宫建府。 所以李清懿并不知道安成公主是否与秦增有什么过往,不过看安成公主对秦增的态度,显然是十分信任熟悉的。 这一世因为李清懿的重生,许多事情都提前发生或是根本没有发生过,甚至穆贵妃要让穆家女成为秦增的对食,那么安成公主会不会也提前知道秦增不是宦官,从而要他做自己的驸马呢? 看秦增对安成公主的态度,似乎也比其他人多了几分耐心。 李清懿心情郁郁。 她十几岁才认识秦增,对秦增年少时的事情知之甚少,前世她不敢问,这一世她还没有机会问太多。 今日见了与秦增一起长大的安成公主,她心中难免为错过了秦增十几年的人生而感到遗憾。 那边安成公主双手合十嘀嘀咕咕半晌,发现李清懿在旁边,便问:“秦增呢?” 李清懿下意识地不想多说,只道:“他有事要办。” 安成公主不高兴地“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起身往殿外去,身旁的侍女连忙跟上。 李清懿受了秦增嘱托,远远地跟着安成公主,保证她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大武便趁这个机会过来给李清懿回话,说道:“大普渡寺专门有僧人记录年志,只是对于当年那场大火,也不过是寥寥几句描述,无法知晓其中细节。” “并未提及细节……但若有伤亡,必定会记录在上,也没有么?” 大武摇头,“属下仔细翻阅别处的记录,发现寺中若遇什么事,必定会写上死亡几人,是男是女,但那场大火的确没有提及。” 李清懿思忖片刻,说道:“那场大火,假的贺姨娘顶替了真的贺姨娘,荣昌伯府的下人也平安无事,如果贺姨娘的尸身出现在火中,岂不多出一个人?必定是被转移走了。” 大武点头:“没有伤亡,就算不上什么大事,记得的人自然不多,属下在寺中寻了好几日,才找到一个当年的一位僧人,说起当天一件奇怪的事。” “哦?什么事?” “那僧人当时年纪还轻,刚出家没多久,这大普渡寺占地广阔,他对寺中的事物不甚熟悉,就走迷了路,正撞见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在寺院中穿行,那女人面色苍白如纸不知是怎么了,他过去询问是否需要帮助,那男人说自己的妻子犯了老毛病,要赶快下山去看大夫,那僧人还是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