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两位郡主异口同声地问道。 事关人命,长宁不敢卖关子,“是蓝心的哥哥徐方。” 容陵郡主猛地站起身,“当日凌晨来收夜香的人是蓝心地哥哥?” 这无疑是从侧面证明了李清懿方才地猜测。 她问:“徐方是做什么营生的?” “是个读书人,一直靠妹妹蓝心供给,兄妹俩地感情不错,只是徐方屡试不第,兄妹二人在要不要继续读书这个问题上争吵多次。” 李清懿说:“我猜,是蓝心想要哥哥继续读书,而徐方却不想再靠妹妹供给,所以想要放弃读书这条路。” “姑娘怎么知道?” “蓝心面上柔和好相处,实际上心气儿很高,要不然,她也不会处处小心,生怕做错事失去如今地地位,但孤军奋战总是疲累,她大概幻想着有朝一日哥哥能够金榜题名,改变她地命运。” 元衡郡主问道:“那徐方又是怎么顶替了夜香妇的?” 长宁说:“徐家住的地方说不上体面,周围一众都是做下九流行当的。徐家的邻居,人称王婶子的,孤儿寡母,没什么出路,就做起了夜香妇。晚王婶子吃坏了肚子,拉得两腿发软,眼看就要耽搁上工,只好求到徐方头上。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头一回。” 容陵郡主忍不住问道:“他一个读书人,竟然能拉下脸来去帮人收夜香?” 长宁说:“徐方性情温和,并不是那等自视甚高的迂腐之辈,平日里与邻里相处得很好,不过蓝心觉得与这些人住在一起会影响哥哥读书,一直想让他换个地方住,只是徐方说书籍笔墨已经是很大一笔开销,不想在住处上多花费,就一直住在那里。王婶子因他孤身一人,平日里多有照顾,所以王婶子有事不能上工,他就会前去帮忙。” 容陵郡主听了她的解释,沉默了半晌才说道:“这样的人,会帮妹妹杀人吗?” 长宁不以为然,“在妹妹和陌生人之间,他肯定要帮自己的妹妹,而且,王婶子与绿桃一样都是腹泻,又在同一晚,未免太过巧合了。” 容陵郡主皱紧眉头,扬声叫了金玲进来。 金玲见她面色凝重,迟疑着问:“郡主,您有什么吩咐。” “去把蓝心给我带过来。” 金玲怔了怔,心想蓝心不是刚来过,随即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惶恐地扫了屋子里的人一眼,赶紧退了出去。 不一会,蓝心再次到了容陵郡主面前。 容陵郡主甚至没等金玲银铃退出去,就喝问道:“蓝心!是你杀了绿桃?” 金玲银铃听见如此一问愕然回头,甚至门外也有下人听见声音望了过来。 蓝心惶然地看向四周,似乎觉得那些目光过于刺眼,立即反驳道:“奴婢怎么可能杀绿桃!奴婢怎么会杀绿桃呢?” 容陵郡主看着她,“你为什么开口就说自己没有杀绿桃?你的第一反应,你难道不该问问,绿桃是不是已经死了,或是怎么死的?” 蓝心缩着肩膀,矢口否认,“奴婢被冤枉,一时间乱了分寸,只顾着辩驳,请郡主恕罪。” 容陵郡主眯起眼睛,想起了什么,“方才我们在屋里说话,你是不是在外面偷听?” 蓝心面色一变,“奴婢怎么敢。” 容陵郡主看向金玲银铃,“方才你们一直在外面守着?”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扑通一声跪下。 银铃吓得不知道怎么说,金玲只好开口:“郡主吩咐奴婢们退开些,所以奴婢们一直在廊下守着。蓝心姐姐拿了郡主的衣裳过来,说郡主这几日太过操心,人都瘦了,腰身要往里收两寸,让银铃跑一趟针线房,原本这事儿找个小丫头就是了,只是蓝心姐姐说想拖个人情,让银铃的嫂嫂下回出府采买的时候,帮她找几样稀罕的线绳打络子用,银铃就去了。” 说到这,她忍不住抬头看了蓝心一眼,见她的衣角似乎都在发颤,想到郡主那一声喝问,心下骇然,声音也不受控制的发抖,“之后蓝心姐姐又对奴婢说,郡主和李大姑娘是贵客,千万别怠慢了,让我去小厨房亲自做几样可口的点心,她帮奴婢在廊下守着,奴婢就,就奴婢就去了小厨房……” 容陵郡主目光冷下来,看着蓝心,“金玲银铃走了之后,你就跑到屋外偷听,但没想到懿儿会突然让长宁出去,你怕长宁出门撞见你,心下慌张弄出了动静,所以我问外面是谁的时候,你便借口说有事禀报!” 蓝心白着脸摇头,“郡主冤枉奴婢了,奴婢是因为绿桃的络子才在屋外徘徊迟疑,并非有意偷听。” 容陵郡主闻言皱起眉头,看向李清懿。 李清懿只好替她继续审问蓝心,“其实如果不是这只络子,我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