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后过世,她虽然还保持着原来的威仪和态度,但事实上,她也已经很久没有在魏府这般发威了。 说到底,她与林氏是平辈,只是她的长嫂,搜屋子和斥骂这种事,该魏老夫人做才对。 但元衡郡主此时将自己摆在了另一个位置上。 那就是李清懿的母亲。 有人欺负自己的女儿,她若还不出面,岂不是太窝囊了! 林氏又气又怒又心虚,却依旧伪装的很好,“邹氏跟董迁的确做了不地道的事,但她们根本就没与我透露半分,是我拿着银票到了兵马司见到董迁,才知道始末!而李大姑娘和阮氏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算计,见了我去劝和也不吭声,还拿了假银票让我去中间说和!我两边儿受骗,最后却成了被埋怨的!” 元衡郡主冷笑道:“这么说,这九千两,是董迁硬塞给你的了?” 林氏沉声道:“拿她们的封口费是我不对,但当时事情已经发生了,邹氏毕竟是我的娘家人,我若揭发了她,给林家惹了祸,我也担待不起,迫不得已,只能拿钱闭嘴。” 元衡郡主脸色铁青,这个林氏当真狡猾。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她还能编出这样的瞎话。 即便现在找董迁来对峙,林氏也会说是董迁气恼她拿了假银票而诬陷她。 这样一来,主动欺诈变成了被动隐瞒,她也就错在知情不报。 元衡郡主看向李清懿。 李清懿轻轻一笑,“邹氏骗我二婶的银子,是为了林三老爷欠下的赌债吧。” 林氏嘴唇紧抿,沉吟了片刻才说:“是,我三弟欠了赌坊两万两银子,邹氏先前冲我要钱,但我手头不宽裕,便没应她,想着她反正有自己的私房,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被剁了手脚?可没想到,邹氏当真就不想自掏腰包,竟然打起了你们李家的主意。” “哦?真是奇了怪了。邹氏怎么会想到我们李家?” 林氏又将先前对魏老夫人说的那套说辞拿了出来,“肯定是如鸢在府上的这几天见着了李大姑娘,这才见财起意,撺掇邹氏去欺诈你二婶。” 李清懿道:“巧了,今日我回府时,正碰见如鸢要出城,便将她带了回来。” 林氏闻言浑身一震,“如鸢?” 邹氏不是要会娘家避风头吗,没有带走如鸢? 如鸢要出城,是要逃? 林氏多么聪明的人,脑子一转就明白过来。 邹氏这是怕如鸢杀温姨娘的事情抖落出来连累了她,所以将如鸢给打发了!这可坑苦了她! 早知道邹氏要甩掉如鸢,她在回来之前,就该处置了这丫头! 李清懿让人将如鸢带了上来。 如鸢战战兢兢,不敢去看林氏,“奴婢……奴婢……” 李清懿说道:“如鸢,你若是不敢开口,便离开这里吧,我是不喜欢强求别人的。” 如鸢吓了一跳,她已经露面了,从魏府出去,就是被林氏灭口的下场! “我,我说……” 她抬头飞快的看了魏老夫人一眼,然后看向林氏,“姑奶奶,事到如今,你指使奴婢杀害温姨娘的事,奴婢再不敢隐瞒了!” “什么!” 魏老夫人原本以为如鸢过来是要说林氏与邹氏合谋骗钱的事,没想到她是来指证林氏杀人的! 诚然,正室处置妾室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但偏偏温姨娘是魏老夫人看重的钱袋子,更是魏世原心爱的解语花! 且之前林氏的铿锵有力的自白还历历在目! 她说什么来着? 难道因为她穷,就要将杀人夺财的帽子扣在她头上?! 魏老夫人砰的一声拍的桌子震天响,将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你这丫头空口白话,若是敢说出半个字的假话,我就让人拔了你的舌头,将你剁碎了喂狗!” 如鸢吓得面如死灰缩成一团,“奴婢,奴婢不敢说谎,就是我们奶奶指使我去杀温姨娘的!” 林氏怒道:“如鸢,你主子害的我还不够惨?你现在还要来落井下石?温姨娘的死,与我有什么干系?” 她看向李清懿,“都说李大姑娘跟秦大人走的近,倒是跟他学了一手好本事,为了报复,竟然逼迫如鸢来陷害我!” 李清懿稳稳当当的坐着,面色不变,“二夫人为何如此激动,是非曲直,等如鸢说完了,老夫人自有定论,而且,秦大人是什么人,我若能从他身上学到什么是我的福分,但我资质拙劣,尚不能学会秦大人的万一,不然,二夫人以为自己还能安安稳稳的跪在这里说话?” 林氏气的脸色紫胀。 李清懿不理会,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