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蓝后悔自己失言,却也没了办法,正难为间,一个冷睿的女声响起:“什么事?” 门房闻声回转,说道:“悦姑娘,此女声称自己是长泽的朋友,却十分关注大人的行踪,很可疑。” 长悦柳眉微蹙,抬眼上下打量菘蓝,菘蓝却在这时惊喜道:“悦姑娘?这位姐姐可是长悦?” 菘蓝听长宁说起过长悦,她是秦增身边负责统管女婢们的人。 这些女婢并非是秦增的丫头,而是跟东厂的护卫一样,算是属下,通常会散出去作为东厂的眼线。 长宁长阑就是长悦手下统管的女婢。 长悦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说:“我是。” 菘蓝连忙说道:“悦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长悦奇怪的看了菘蓝一眼,示意门房等人退开些。 菘蓝走到长悦一步之遥,小声说道:“悦姑娘,我家姑娘有难,求秦大人救命!” 长悦眉目一肃:“你家姑娘?” “我家姑娘姓李……”菘蓝满目急切,“现在只有大人能救我家姑娘,求悦姑娘告知,大人现在在何处?” 长悦听见‘李’这个字,眼前闪过那个少女冰魂雪魄般的身影,随即心口一涩,说道:“你是李大姑娘的婢女?她出了什么事?现在人在何处?” 菘蓝一顿,说道:“事关重大,具体情形,我只能对大人说明……” “只能对大人说?” 长悦眸光瞬间结冻。 她不知道大人为何待李清懿不同,但她知道两人常常独处而谈,而且每次相谈之后,大人的心情似乎都十分的好…… 长悦心口的酸涩不受控制的狂涌而出。 她跟在大人左右多年,与长泽一样,是大人身边的老人了,众人见了她都要称一声“悦姑娘”,可李清懿身边的奴婢都这般将不把她放在眼里! 只能对大人说的话? 呵…… 李清懿只能对大人说的话,会是什么? 长悦暗自冷笑一声,她不想知道,也没兴趣帮李清懿。 她缓缓压住心底那一丝难堪,说道:“你若不能据实相告,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菘蓝不知长悦心中想法,她只以为秦增身边不少护卫都见过她家姑娘,她到了这,肯定会有人帮忙通传一声的,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境况! 秦府门前的人并不多,但谁也不能保证附近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万一四皇子防备有人来秦府通风报信,在暗处盯梢,肯定会注意她! 到时候别说就姑娘,就连她自己也无法脱身了! “悦姑娘,只要秦大人知道此事,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再耽搁下去,我家姑娘会没命的!” 长悦却不为所动,冷然道:“我与你并不熟识,凭你三言两语,何足为信?更何况,我是大人的属下,自然是将大人的安危放在首位,如何能凭借片面之词,就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送到大人跟前?你若再死死纠缠,休怪我不客气了。” 菘蓝惊愕的看着长悦,死死咬住嘴唇,强迫自己冷静。 秦大人出门去了,不在府中,如果自己去找他,要到哪里去找? 不管能不能找到,她都不能在这里再耽误了。 姑娘的性命危在旦夕! 想到这,菘蓝看了长悦一眼,决然转身。 她脑中飞快的盘算着,秦大人如此万众瞩目之人,他的行踪也时常为人所关注。 今日是穆家老夫人的大寿,许多人都去穆家祝寿了,秦大人会不会去? 她心中一亮,又雇了一辆马车催促着返回穆家! 穆家门前,有不少家丁正在派利市,一个个吉祥结串着铜钱洋洋洒洒的落在看热闹的百姓中。 这是京城大户人家办喜事的讲究,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派一次利市。 众人欢呼着疯抢完这一轮,又开始有说有笑的议论起来,等着下一轮热闹。 菘蓝整理一下衣裙发饰,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她挤入人群,跟几个人攀谈起来,“穆家今日这么热闹,不知都有什么人来祝寿了?” 有一对夫妇正在数手中抢到的吉祥结,那妇人闻言说道:“哎哟,来的人可不少,我见那些人一个个锦衣华服的,不是官员就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啧啧,上辈子积了多少功德,投生在这样的人家!” 这妇人嘴巴很有些琐碎,菘蓝听她越说越离谱便往别处挤了挤。 有两个中年汉子缩着袖子正在说道:“我看这穆家怕是要更上一层楼了吧!” 菘蓝闻言,使劲往那汉子的方向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