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记虽然这几天好几次被怼而有些郁闷,但至少王成在给他清理一些安全隐患。
他想起了之前西北某地的那件事:当地针对大首长的批示不执行、不重视、屡教不改,阳奉阴违,被大首长派去暗访的人发现后,大首长大发雷霆,那一段时间,是该地体制内最“恐慌”的时候,责任领导从省里一路到村里,抓得干净。
想到这,孟书记额头上沁出了冷汗。
他拿起电话给涉事的该市市委书记打了个电话,让他马上到省里开一个书记专项会,隔了一会,他觉得书记专项会不足以表达重视,便让秘书给会议处打了个电话,临时改成了省委常委会。
…
王成在野生师兄打完电话后,露出了佩服的表情。
“哥,你们和封疆大吏这样说话,就不怕被报复啊?”
野生师兄轻蔑一笑:“首先,我和老孟认识;其次,我所说的是代表大首长,他们报复我就是挑战大首长;最后,怎么报复我?他们也就是一个任期,就算往上再走了一步!我背后是谁?而且这是工作问题,我也相信他不会傻到因为工作问题去找我麻烦。反而他会感谢我的提醒。万一被大首长发现了,一个省委书记而已,不就跟撸串一样撸掉了?”
王成算是放心了,他其实还是担心师兄。
野生师兄看出来了,他搂着王成说:“有的时候你就要强硬点,你可以不和我们事事汇报,但可以借我们的势去推行你自己的主张,你别看道南省里这么多领导,除了一二把手,其他领导想约我吃饭我都得看心情。别太傻,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干部,也愿意为你背书。”
王成抿了抿嘴,然后点点头。
组里工作氛围非常棒,大家一起讨论着材料,也没人会为所谓的提拔而做表面兄弟,因为正厅以下都是到点就提。再往上就全靠个人了。
中午吃饭,师兄拉住了想要和大家去吃饭的王成。
他使了使眼色,王成也就停下脚步。
“走,带你去小食堂吃点好的。”野生师兄所说的小食堂,是海里另一头办公区的食堂,因为面积小,故而被称为小食堂,小食堂的菜据说更为精致。
“啊,咱俩级别不够啊!”王成说。
“有啥够不够的啊,你别这么怂好不,海里除了那几个大佬在办公室内的院子里吃饭,其他人都在食堂吃。我们可不比你们省里,还搞个什么高干食堂,扯淡呢。”野生师兄拉着王成就往外走。
一路往北走,路边好几个有哨兵的地方,野生师兄都畅通无阻。
“哥经常来这边吃,大家都认识我。”
路上,“va”开头的红旗特别多。师兄也不看车,就专心看着路,这似乎是海里所有干部的统一要领。
在路上看到首长散步,也不能过去打招呼;看到首长,也不能拍照。
这些都是铁一般的纪律。
“在这上班的干部平常首长都见的多了,所以也不会大惊小怪。你也别大惊小怪,怎么说也是海里工作过的人嘛。”
说话间,来到一栋灰砖二层小楼前。门口停车场停着一排新款的红旗h7,车牌有民牌特殊号段、也有军牌。
“哦吼,今天恰不成了。”野生师兄看了眼车牌便说。
“为啥?”
“你看,那台oa开头的车,是一位大首长的压道车,这几台是开道车和护卫车,咱还是出去吃吧。”
于是俩人从北门出去了,来到文津街一家炸酱面馆。
“随便吃点,我请客。”师兄说。
“那可不得开盘凉拌牛肉?”
“点。”
俩人吃得很开心。但王成似乎有些心事,野生师兄发现了,他也没说话。
…
李木子这会正陪着郗副主任家的嫂子和师兄家的嫂子在吃涮肉呢,李木子还特意把照片发在了他们的微信群里,这让冷清的微信群又多了几分生机。
“小成,你们在哪儿?”一直没露面的聂欢哥在群里出现了。
“哥,在文津街吃炸酱面,马上回去。”
“好,给我打包一份,我一会来看你。”
说完,聂欢哥便没有再在群里发言了。
“木子,他们几个臭男人又一起去聚会了,我们今晚也去吃一顿好的。”郗副主任家的嫂子说。
“好,那就叫上聂欢家媳妇和海明家媳妇,我来联系联系。”说话间,郗副主任家的嫂子就开始呼朋唤友了…
王成拎着一包炸酱面跟在野生师兄后头,北门进出的都是车子,也难得见到步行入内的。
还没进门,就看到一台黑色红旗车缓缓地停住了,看了眼车牌,师兄便说:“聂欢这小崽子单位的。走吧先上车。”
他便旁若无人地在哨兵眼皮底下拉开车门坐上去了,这种自信还真是无与伦比。
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