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有什么急事吗?” 我嗯了一声。我付了五倍的钱,让他在外面等我十分钟,我十分钟出来后就走,因为今晚不好叫车,我很难回去。 雪夜的路不好走,雪白纷纷扬扬,漫天落下。 我到了林家大宅门外,望着那座灯火通明的别墅,顶着风雪走了进去。 我的头发早就被雪浇湿了,裹着厚重的羽绒服,踏进里面的辉煌程亮,像是来错了地方一样格格不入。 我一路上都在跟自己说不要怕和加油,等会怎么开口怎么预想了无数遍,心跳早已如擂鼓。 可是到了里面,却跟我预想中生了偏差。 本该是林家上下都从容和爱的坐在一起,可是此时客厅里乱成一团,林家老太太和几位姑侄都围着那位千娇万宠的掌上明珠,又哄又劝,而那位名正言顺的千金始终不松口,理所当然着任凭所有人耐心的哄。 到最后,林老太太妥协,无奈宠她:“好好好,蔓蔓不气了啊,你想去演戏就去演,明儿一大早就让你爸去给那些导演制片打电话,你想演什么就演什么,不气了啊,咱们去吃饭。” 得了这话,林蔓才破涕而笑,搂着林老太太甜甜的喊奶奶真好最喜欢奶奶了。 林老太太笑得慈爱,“你这孩子,刚才可把奶奶急坏了。” 一旁的林家一屋子人都在松了口气,笑着哄林蔓去吃饭。 他们转身,才看见了进来就一直站在客厅的我,林老太太的笑容淡了些,只装作和蔼的招呼了一句:“哦,林薏也到了啊,那正好,坐吧。” 他们不甚在意,短暂的分了我一个眼神,依然拥着那位名正言顺的千金,一家子人和和气气,幸福美满。 在他们要从我面前走过时,我才缓缓开了口,“不用了。” 林老太太仍在跟林蔓说话,以为自己听错了,迟疑看向我。 不等她说什么,我连忙说出了我的来意,“我就不在这儿陪奶奶过年了,以后也不用叫我了,谢谢林家养我到成年,我如今早就过了十八岁,按理说实在不好再赖着林家,今天过来是特意谢过林家对我的养育之恩,祝大家新年快乐,过个好年。” 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客厅。 头顶璀璨的吊顶灯晃得让我头晕目眩,我脚步走得很快,仿佛再慢一步就会让我死撑的坚强全部泄气。 还没走出大门,我就听见身后的林家人故意扬着声劝林老太太,“奶奶,大过年的,正好少点晦气,过个好年,咱们不费这个心。” 林老太太乐呵呵应声,“我费什么心,大家坐,陈丽呢,我给蔓蔓安排的蛋糕呢?叫人推出来。” 一大家子其乐融融,我要鼓足勇气才做到的这一幕,对他们而言只是无关痛痒的插曲。 我从里面出来,迎面的风雪冷得直打颤,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真实的人间。 司机果然还在车里等我,见我出来,连忙掉头往回开,他也急着回家跟家人团聚过年。 而我,从今天起,就真的再也没有家了。 那天妈妈给我打了几十个电话。 在我的印象里,这应该是她联系过我最多的一次,她很少联系我,花了钱请人管我吃喝就行。 曾经遇到过贪财的保姆,拿走了所有的钱,只给我煮青菜敷衍了事,导致我从小营养不良,胃口也不好,吃不了太多东西,吃多了就会吐。我把事情告诉妈妈后,她只会嫌我又要烦她,从那时起,我就渐渐明白了,我对她来说有多么多余。 如今我的叛逆行为,不仅切断了自己和林家的联系,也切断了她和林家的退路,所以她那几十个未接来电是怎样的咬牙切齿怎样的谩骂,我完全猜得到,也完全没有兴趣去听。 我把她的电话号码拉黑,手机屏幕终于消停了。 宿管阿姨果然给我留了饺子,我一回来,就起身去帮我下饺子,由于学生来自天南地比,口味不同,她还特意问我吃什么蘸料。 我从小在帝都长大,但我说要辣椒酱,多放辣,这是南苔市的习惯。 我记得我刚到南苔市,南北差异很大,我对南苔市的很多饮食习惯都不适应,再加上对人群恐惧,很少出门。南苔市出了名的文和街,我居然一次都没去过。 到南苔的第一个冬天,周嘉也陪我走了一整条文和街,一路上都在介绍各种美食,忙前跑后去排队替我买。 我被辣椒辣到,他连忙递上奶茶。 后来在南苔生活了好几年,我也渐渐能吃辣了。 尤其是和周嘉也失去联系后的那年暑假,我在他家的火锅店吃到上火,红油汤锅对我来说已经不在话下。 其他人闻到香味也嘴馋,纷纷嚷着还想吃,于是阿姨多下了一点。 电视里在放春晚,我们这些留校生坐在一起看,从前觉得无聊的节目,居然因为人多而觉得很好笑,大家乐呵呵笑成一团。 阿姨给我发了微信,问我晚上吃的什么。 我给她拍了饺子,说下午包的饺子,我自己包的,下午跟食堂阿姨现学的,没有你包得好吃。 阿姨说我给你寄点,还有自家做的腊肉香肠,都给你寄点过去。 外面雪下得很大,落在枝桠上厚厚一层,路灯雪白,映着漫天纷纷扬扬的大雪。 饺子的碗还冒着热气,电视里欢声笑语,旁边的女生被小品笑到趴我身上浑身只打颤,这一年我不在南苔,帝都这座像牢笼般的城市,我竟然觉得,原来我也可以活在人间。 雾气蒙满了玻璃窗。 十二点钟声敲响,大家互相喊着新年快乐,我在人声鼎沸的热闹里,安静在玻璃窗上写下了周嘉也。 第二个月,我果然没有再收到林家打的钱,我把妈妈从黑名单里拉出来,试着给她回拨了电话,果然是无法接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