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出了意外,血染白纱,疮痍满目。不少人都在心中替季楼和游昕昕遗憾。 只是礼台上的一对新人在大难临头之时,互相为对方舍生忘死,让无数宾客亲眼见证了一场坚贞不渝的爱情。 棘地荆天之中,两人最后还是握着彼此的手,交换了戒指,穿着染血的礼服在烟火中拥吻。 台下慌乱的宾客们安静下来,无数人为了这一幕湿润了眼眶。无论任何时候,真心总是最为动人的东西。在见惯虚情假意和谎言的世界里,至纯的情感比起天价的礼服,奢华的酒宴更为惹人艳羡。 “我也有点想结婚了……如果能遇到这样一个男人。”一个优雅美丽的女宾客轻轻用手绢抹去眼泪。她本来是一位坚定的不婚主义者。 “我觉得我或许也该收收心,好好找一个愿意跟我过日子的女孩。”说这句话的是一个流年花丛的浪子。 “我好像又有点相信爱情了。” “我也是,呜呜,我第一次在婚礼上感动哭了。” 季楼权当听不见,抱着游昕昕细细检查她的身体有没有受伤。 “以后如果遇到这种事……你别这样冲动。” 游昕昕飞快打断:“没有以后了!” “我说错了,”季楼宠溺地道歉,“没有这种事了。” 游昕昕忍不住笑,拉过旁边的椅子和季楼挨着坐,“那不是事态紧急嘛,我哪有时间反应啊。我当时想抬脚踹她来着,但这裙子太重了,我抬不起来。” 季楼不听她解释,拿过棉签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手臂上一道细小的擦伤,“你吓死我了。” “干嘛啊,嘶......”游昕昕看着季楼,手心的疼痛后知后觉袭来,她忍不住眯着眼,“你才真的吓死我了。” “别乱动。听话。”季楼始终低着头。 游昕昕任凭他握住自己的手,后知后觉地想起某事,“季楼!” “怎么了?” 游昕昕按捺不住激动,整个人险些跳起来,“你刚才站起来了!” 季楼刚打好纱布的结,抬头看着游昕昕,慢慢露出欣喜的表情,他刚才太慌乱了,竟然忘了当时是怎么站起来的了。 游昕昕抽出手,激动地按着季楼的双腿,“你刚才站起来,还走了好多步,你走得很快,一下就到我身边了。” 她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几乎是向我扑过来的。” 季楼回想刚才的场景,当时想的全都是不让游昕昕受伤,这会才慢慢回过味来,原来自己刚刚真的站起来,没有任何人搀扶也没有借助护具的情况下,走了好几步? “太棒了季楼!”游昕昕抱着季楼的脖子,连亲了两下,“你做到了!” 季楼看着游昕昕发亮的眼睛,确定了自己刚才站起来的事实。 游昕昕的反应实在让他有点脸热,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得到老师肯定时那样兴奋。 “我刚才太慌乱了,”游昕昕抱住季楼,“你站起来的时候我都来得及多看看你。你,你一会再走给我看看?” 季楼脸色泛红,任凭游昕昕抱着他又蹦又跳,到此刻他悬着的心才开始一点点回落,被自己能够行走了的喜悦慢慢填满。 远离婚礼的角落,方镜扶着万明诚慢慢坐下。 “好点没?” 万明诚脸色苍白,坐在一个台阶上,勉强点点头。 方镜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远眺礼台的方向,看见台下的宾客们鼓起掌,台上的游昕昕看上去已经安然无恙。 她低头从口袋里取出烟,发现是最后一根烟,抖出来点燃了,长长吁了一口气, “这婚礼可真叫一个惊心动魄,幸亏结局是好的。不然心脏可还真受不了。” “还……还有烟吗?麻烦……分我一根。”万明诚低着头说,十指交错在膝头,指尖还有些发颤。 “你没了?我最后一根了。”方镜上下摸索了一遍自己的口袋,发现真没烟了。她平时抽烟抽得不多,今天实在是被吓到了,继续烟草压一压惊。 不过眼前这个男人此刻看上去比自己更需要尼古丁的安抚。 没有过多思考,染着黑色指甲的冷白手指把口中的烟拿下来,递给万明诚,“若,让给你算了。” 万明诚抖着手指接过来,狠狠吸了两口,身体的颤抖逐渐稳定下来。 “多谢。”他抬起头,朝方镜伸出手,“万明诚。” 方镜没和他握手,带着好几条手链的手掌拍了一下万明诚伸出手,酷酷地转身离开,边走边背对着挥挥手, “方镜,不谢,你没事就好。” 场上的喧闹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