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在圈子内出名，是因为他……”万明诚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就是个天生的变态。”

游昕昕：“说给我听听？”

“那家伙，最初认识的时候。你会以为他是很招人喜欢的人。人聪明，长得漂亮，情商还高。不像他的哥哥季楼那样冷冰冰的。”

“所以一开始，他一直是人群中被簇拥的那一个，连我也很喜欢他，小时候一度和他成为过朋友。但后来……我渐渐发现，这个家伙对杀戮和血腥有一种变态的爱好。”

万明诚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美好的回忆，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烟，放在手里来回转了一下，终究没有放进口中，捻着烟对游昕昕说，

“这个人很恶心，昕昕，我们不提他了可以吗？”

游昕昕于是把自己前些天的遭遇简要和万明诚说了一遍，“季文翰对我下药之前好几次提到他的这个儿子。我总觉得他是一个很关键的人，所以我很想知道这个人的信息。拜托你。”

万明诚就站起身来先买了单子，领着游昕昕去了户外。

两人沿着人不太多的道路走了一会，万明诚点燃了他叼着嘴里的那只烟。

等烟抽了半截，他吐出一道长长的雾气，才和游昕昕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一段经历。

“那时候我大概七八岁，去季家找季乾玩，他领我去一间地下室看他所谓的杰作。”

那天年幼的万明诚高高兴兴跟着自己的好兄弟去了那个“秘密基地”，在那里，他看见了一只鲜血淋漓的猫——被剥了皮摆放成很艺术的造型，还没有死，正在抽搐。

“你别笑我，那时候我真是被吓到了，屁滚尿流地哭着跑了出来。回去之后整整烧了三天。”万明诚停下脚步，把手插在兜里，“那天那个家伙一直在我身后放声大笑。他的那种笑声，我现在都还记得，就像一个噩梦。”

“后来呢？”游昕昕问。

“后来？后来我很长时间不敢去季家。也没再和他接触过。但我听说季乾闹出过不少事情，最开始只是虐待小动物，到后面渐渐追求更刺激的东西，开始把手伸向了年轻的女性。甚至为了追求感官的刺激，碰了违禁的药物。”

游昕昕：“这样的变态为什么能活得好好的，难道就没人管他？”

“他有一个很聪明的脑袋，懂得怎么隐藏自己，游走在法律边缘。”万明诚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壳，“而且他还有一个很厉害的爸爸。所以很多年一直没出过大事——哪怕有，也被季文翰只手遮天压下去了。”

游昕昕听得心中火起，“看来他被关进监狱完全是咎由自取！”

万明诚：“是季楼亲手收集证据把他绳之以法的。当初有不少长辈出来求情，也有人指着季楼不顾及血脉亲情。但这件事上，我是站季楼的，他做得很对，季家早应该有人出面管管这只魔鬼。”

游昕昕低头不说话了。

她从没有听季楼说过当初把自己的弟弟送进监狱的原因。他这个人很少搬弄任何人的是非，几乎从不在背后言他人之过。

不说人非，不夸己是。是一个真正的谦谦君子，端方雅正。

倒是那些人，时不时舞到自己眼前来。说季楼多么没良心，冷血无情，不顾念家人。

家人？

这样的人也能算得上是家人吗？

……

卧室里，季楼缓缓摘下耳机，不再去看视频中季明煦那咎由自取的一家人。

对于季明煦这个弟弟，他不是没给过机会。可季明煦屡教不改，一步步挑战他的底线，曾经做的那些错事，只要不触及到家族的利益，他可以视而不见。

可这一次季明煦胆大包天，竟然敢动自己的名义上的嫂子，触碰了他的逆鳞，无论如何他都再也容不下季明煦了。

不只有季明煦，所有那天参与的人员，他一个都不会姑息。

守在季文翰别墅里的那些保镖一个两个，此刻全压在楼下的地下室。被李荃揍得屁滚尿流。

“别手软。往死里欺负，昕昕吃过的那种药，给他们每个人都尝一遍，每天拌饭吃。”季楼冷冰冰地吩咐下去。

他们做了什么，季楼都会让他们永远记得，会让这些家伙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自己的罪孽，时刻都感到后悔。

“季文翰和黎琛最近联络密切，”苏烨拿出一沓照片，摆在季楼的桌子上，“两人频繁进出医院。”

“不用去理，”季楼放下照片，神态自若，“卡住黎家医疗设备出口。逼到他们资金链彻底断裂。无需手软。”

“好的。”苏烨应声，立刻拿出手机联络人，“医院里的情况已经查清了。黎琛和某些领导勾结违规操作的证据我们也搜集到，随时可以起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