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楼抱着游昕昕,替她清理干净身体,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游昕昕身体中的药性在减退。 她不再炙热如火,渐渐安静下来,闭着眼睛,一截白皙的手指伸出来,抓住包裹住自己的宽大西装。 车厢的后座一片狼藉,水瓶被打翻了,两人都很狼狈。季楼身上的衬衫揉成一团,两颗纽扣不知去向。游昕昕裹着季楼的西装,袜子松了,有一只脚光着,另一只袜子滑下了一半,半露着腿背。 季楼把游昕昕尽量遮起来,小心理了理她的头发。 “好些了吗?”季楼喉结滚动,声音低沉,“现在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游昕昕被他抱着,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人紧紧相拥,听着彼此的喘息,感受彼此的心跳,仿佛这狭小的车后座能保护他们不再受到这个世界的伤害。 季楼小心地顺着游昕昕的背。游昕昕的手指伸从宽大的西装里伸出来,一路寻觅到季楼的肩膀,触碰了一下自己留下的咬痕,又飞快地缩回去。 衬衫领口敞开着,可以看见那个齿印是那样清晰,溢出的红色血珠沾在雪白的衬衫领口。 天色蒙蒙发亮,车窗内的光线暖洋洋的。游昕昕的睫毛轻轻扇动,伸手抱着季楼的腰,圈紧。 季楼低下头,鼻尖贴着鼻尖,安抚地蹭了蹭她的额头。小心把她在座椅上放好,让她尽可能躺得舒适点。 游昕昕蜷起身体,依旧紧紧抱着季楼,贪恋让她心安的温度。 季楼身体僵硬了一会,出身喊人。 非常迅速有了回应的脚步声,窸窸窣窣上了前座的驾驶室。所有人默契地一言不发,仿佛不知道这样长的时间里,在这个芦苇荡中发生了什么。 车队重新启动,顶着初升的朝阳,往龙城方向看。 感受到游昕昕终于恢复,季楼彻底松了口气。 他从来没有如此憎恨过,那些人却是自己的叔叔和弟弟。 血脉至亲,比外人更恶毒,更冷酷。企图用最恶心人的方式,来让自己彻底崩溃。 他不断看身边的游昕昕,她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膝边,双手紧紧抱着他。 季楼的手指悄悄蜷缩,指尖上还残留这个那种高热黏腻的感觉,他们刚刚那样亲密地纠缠在一起,让她在自己的手中快乐地尖叫…… 不能再回想了。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狂奔,朝着灯火辉煌的龙城跑去。那些高楼大厦的身影在徐徐升起的朝阳中烁烁生辉。 车子直接开到承运大街的地下车库。季楼先下了车,坐在车门边的轮椅上。苏荃很快上楼取来游昕昕的衣物,递给季楼,清场让所有人回避。 游昕昕接过干净的衣裤,慢慢整好自己,撑着发软的身体从车上坐了起来。季楼伸手想要扶她,她摇摇头,“谢谢,我可以。” 挣扎着从车上下来,踉跄了一步,险些摔倒。 季楼推着轮椅跟上前一步。游昕昕扶着电梯门框,稳住自己,慢慢站直身体。 她歇了一口气,脚步不稳地进了电梯间。季楼一路紧跟,跟在她身后上了楼,进入屋内。看着游昕昕一路走回屋子,进了卧室,趴进了熟悉的环境里。 季楼从床上拿起一条毯子,给她盖在身上。 “我们要找的那个人是季文翰,你二叔。你知道吗?”游昕昕窝着休息了一会,抬起头看季楼,“是他操控了一切,所有的事情。他一直很恨你。” “我知道,昕昕,”季楼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眼睛,“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不要担心了。” 游昕昕看着他温柔的眼睛,张了张嘴,险些想不起刚刚自己准备说些什么。 “可是季文翰是只毒蛇,阴险又恶毒,他想要你的命。” “昕昕,”季楼的语气非常认真,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季文翰做过的事情,不可能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相信我好吗,我会处理好的。” “你现在,需要休息。” 天光彻底大亮,明亮的卧室中,两个人清晰地看见了彼此的模样。披头乱发,衣衫不整,一般的凌乱不堪,处处残留着一夜贪欢的痕迹。 两人的视线彼此接触,迅速错开,都想假做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 只是那一夜太浓,太烈,深入骨髓,刻进了彼此的灵魂中。 没人能够忘记。 季楼握住游昕昕的手,轻轻捏了捏,哄人般道:“什么也别想,歇一会儿,折腾一夜......” 经过这一夜,游昕昕真的太过疲惫。这里的环境又过于熟悉,令人安心。心里有很多话想说,担心季楼今后的处境,眼皮却沉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