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昕昕拽着季楼的领带，看着季楼的脸，耳边听见窗外的海浪声和屋子里两个人的心跳。

“我想了很多天，要送你什么东西才能让你欢喜。”自己说话的声音轻轻的，说悄悄话一样。

她知道季楼是怎么想的，这种时候如果自己不再主动一点，两个人之间的那层纸可能永远也戳不破。

季楼的眼眸中有她的倒影，有惊涛骇浪。

游昕昕的手臂用力，把他一点点朝自己拽过来。

季楼伸手手撑住沙发后背，把游昕昕固定在自己的双臂之间，低下头，目光在她的双唇上来回描绘。

垂死挣扎一般，想要捆住心底破笼而出的野兽。

“你确定吗？”最后，他哑着声音这样问，“我只是一个废人……”

你确定想和我在一起？你确定愿意爱我这个废了双腿的男人？

游昕昕扯着他的领带把他来过来，吻住了那双薄薄的唇。她吻得很轻，带着柔软的温度。

一个表明心迹的吻，告诉他自己愿意，从今以后想要真正和他在一起。

那一刻，季楼瞳孔放大。他突然间明白，自己的百般挣扎都是徒劳的。

拖着这幅残败的身躯，心底却一直在渴望着这一刻。以至于她只要轻轻一扯，自己就如同飞蛾扑火，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内心。

夜晚的风很凉，四周只有海的声音，月光洒在两个人的身上，像是一个虚幻的梦。

他闭上了眼睛。

感受到那个人轻轻吻了吻自己的嘴唇，用最大的温柔，在他生日的这一天，给了他一个刻骨铭心的礼物。

游昕昕轻轻碰了碰季楼的双唇，立刻就分开。

洁白的脸颊飞起霞色，眼睛亮晶晶的。松开了绕着季楼脖子的手，想要后退。

季楼却一把拽住她的腰，把她扯过来，低头吻住了她的双唇。

两人都是第一次接吻。吻的磕磕绊绊，脑海中混沌一片，紧张又混乱，

季楼的舌尖敲开游昕昕双唇，入侵她的世界。游昕昕不小心咬了他一下，两人都尝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令人紧张到战栗，原来两个人之间，还能亲密到这样的程度。

游昕昕想推开，季楼不肯，死死掐住她的腰，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

明明片刻之前，他还那样克制守礼，不肯多逾越一步。

如今割断了保险，松了禁制，他用道义礼法死死压制的野望就再也困不住，化为一匹狼，一头凶兽。

凶悍，霸道，獠牙锋利，独占欲强烈。

从前的他，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美好的事。仿佛这辈子受过的伤，遭的罪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补偿。

支离破碎的身体从新融合，鲜血淋漓的伤口得到了救赎。那颗冰封的心被火炉烤化溶解，化成了海浪，融成了春日里的一湖水。

这一天，他得到了自己一生渴望的礼物。

呼吸是炙热的，身体最深的地方在融化，在颤抖。

她吻起来原来这样的甜。尝起来的味道就像是某种糖。是那种装在精巧的铁盒中，被锡纸层层包裹着的糖果。

哪怕吃过最苦的药，只要含上一颗，就能压过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苦。

两个人分开了一点，呼吸都很重，确定彼此的眼神都是乱的。

身体贴得很近，游昕昕坐在季楼的腿上，双手绕着他的脖子，

“喜欢吗？礼物。”额头抵着季楼的额头，气息紊乱，声音里有未消的情欲。

季楼紧紧勒着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抱在怀中，确定她整个人属于自己。

他绷紧着身体，闭着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

接吻带来的战栗感还滞留在肌肤上。他能感觉到身体深处有一股东西在翻涌。那是一种最原始的渴求，每个成年男性都明白的东西。

但现在还不行。

他把游昕昕搂得更紧一点，手指探入她冰凉柔顺的发丝中，让那些微湿的长发一遍遍从指缝中滑过。

游昕昕低下头，黑色的长发披散在两人的身上。一切的烦恼在这一刻仿佛都离得很远，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下他们两个，在这片隐秘的小小空间内相互看着彼此。

季楼伸手摸了摸游昕昕额头受伤的位置。

“不疼。”游昕昕马上说，脸颊轻轻蹭了蹭季楼的手指，安抚他的情绪。

“我就不同意这样……”季楼的声音满含着控诉，抬手轻轻抚了抚游昕昕的脸。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季楼，此时的声音中蕴含着很是复杂的情感，就连他自己都没法找到一个确切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