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萍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捏着手绢后退两步,“你在说什么?哎呀,你奶奶去世了,关我什么事?你不会想讹到我头上吧?” 沈雅扶了一下莫萍,温声细语道,“伯母,让我来处理好了。” 她转头面对游昕昕,从价值不菲的包包里拿出支票本和一支精致的钢笔,优雅地签上一排数字,撕下来递到游昕昕面前,语气中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听说你家人出事了,如果实在缺钱也是可以理解的,这张支票拿去吧,别在这里闹得这样难看。” “拿着吧,这是我给你的机会。听说你不是也拿过季爷爷的支票吗?” “我希望你这次拿了钱以后,离季楼远一点。季楼看着冷淡,其实是一个很热心的人。但你别想把他当做你的取款机,也别以为他永远可以做你的挡箭牌。” 她举止文雅又温柔,带着得体的微笑,精致的手指夹着那张薄薄的支票,在空气里轻轻一抖,等着游昕昕来接。 好几个围在附近看热闹的医生护士都看见了那张支票上的数值,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哇的一声惊呼。 “好多钱啊,怎么回事?” “听说好像是医闹还是什么的,老人死了,孙女要讹钱。” “这位小姐也太温柔了,太大方了点吧?长得还这么美。” 游昕昕站直了身体,朝沈雅笑了笑,伸手去接沈雅手中那张支票。 周围的人才发现,这位姑娘也生了一张明丽冷艳的面孔,个子和沈雅差不多高,纤细匀称的身型容易让人有一种她很柔弱的错觉。 游昕昕接过那张支票,屈指弹了一下,当着沈雅的面把那张柔韧的纸撕成碎片,在一片大声的惊呼声里,抬起手,松开手心,把碎纸片洒在沈雅的头发上。 沈雅迟钝地愣住了。 游昕昕抓着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我也给你个机会,你现在告诉我,昨天晚上是谁去我奶奶的房间,我就不把你的鼻子揍歪!” 沈雅个子不矮,穿着高跟鞋超过一米七的身高,体格也不瘦小,游昕昕单手把她提起竟是毫不费力。 从小也没见过这种阵势的沈大小姐吓得花容失色,“你干嘛,你,你怎么能这样,这事和我又没关系,快放我下来。” “和你没关系你给我支票干嘛?和你没关系你为什么知道我奶奶凌晨刚刚去世,和你没关系你这么巧就出现在医院?” 她早烦透了这些人,以为自己有两个钱,什么事都能用她们的臭钱解决。 医院的大厅人渐渐多了起来,早晨初生的太阳从城市里建筑的缝隙间徐徐升起,给楼房和街道套上一层血红的晨曦。 游昕昕腥红的双眸崩发着仇恨和怒火。她有一点神经质地拖着沈雅的衣领,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怼着她那张花容失色的脸,笑了起来。 “我给你开一张支票,你把我奶奶还给我行不行?” “你要是能把我奶奶还给我,你别说要季楼,就是要天皇老子,我都好歹给你绑一个来。” “是不是你?你说,昨天晚上是不是你?”游昕昕手臂发力,提起沈雅来回摇晃,“是不是你干的!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雅完完全全被吓到了,手足无措,那种端着的优越感荡然无存,“不,不关我的事啊。你放开我,” “如果不是你,那你得告诉我是谁。”游昕昕把她按在墙壁上,脸上一直带着笑,“我不管,你肯定能知道。你要不知道,那就是你干的好事!” 她这个时候本来该哭的,很伤心不是吗?但她却在笑。 好像有什么事,让她觉得兴奋,笑得停都停不下来。 游昕昕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极端的情绪总要有一个发泄的出口。 愤怒在血管里左奔右突,像是一点就会炸的火药。她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否则自己会疯了。 她一边笑着,一边冷冷地把沈雅按在墙上。 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很温柔地把她头发上的支票碎片拍掉。 那些所谓的巨额支票,碎了以后掉落在地上不过就是一些可笑的纸片,难不成还能买她奶奶的命吗? 就像是这些人,平日里装模作样,高高在上的模样,动辄甩支票到人脸上。被自己按在这里的时候,不也和她这种平民一模一样,哭得难看又可笑吗? 理智里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可笑的弱者,回天无力,奶奶已经被送入冰冷的停尸间。 她应该冷静点,远远离开这些人,让自己将来的生活好过一点。但她做不到,无法忍受。 沈雅的妆花了,高跟鞋被摇掉了一只,优越高雅的形象再也维持不住,被游昕昕提起身体按在医院的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