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澜并不是第一个给祁朝川送花的女人。 但却是第一个三番两次来招惹他,纠缠他,似乎什么东西都影响不到她的女人。 祁朝川垂眸,鲜艳的红色映在他漆黑幽深的眼底,恍惚浮现出一丝柔和。 见他伸出手,盛澜脸上笑意刚绽开,递出去的花束就被推了回来。 “你既然拿了钱,就应该懂点分寸,下个月就是我和盛妩的婚礼,你还想纠缠不清到什么时候?” 盛澜倚坐在办公桌边缘,倾身凑近他。 “祁总那张卡,不是点我的费用吗?你们是下个月结婚,又不是现在结婚,跟我追求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姿势的关系,祁朝川一抬眼便看见她精致的锁骨,雪白的胸脯,衣裙领口将那道引人遐想的沟壑半遮半掩。 红玫瑰被她抱在怀里,花瓣贴着胸前肌肤,更显那处白皙无暇。 祁朝川握着钢笔的手无意识捏紧,将目光放回文件资料上。 “盛澜,不要在我面前装傻,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盛澜轻笑,指尖勾住肩上一缕发丝缠绕,低头靠近他耳边。 “我一向是行动派,喜欢什么就要得到,祁总并不喜欢我姐姐不是吗?比起那寡淡温雅的百合花,我倒觉得祁总更喜欢这热烈的玫瑰呢。” 祁朝川嗤笑,手指挑起一支玫瑰。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握着玫瑰花时,分外优雅美丽。 盛澜视线不由得在他手上顿了顿。 说实话,祁朝川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全身上下都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所以接近他,玩这场游戏,盛澜没觉得自己亏过。 祁朝川淡淡道:“无论百合还是玫瑰,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差别。但百合我会将它好好养护在家里,而玫瑰……” 他指尖捻着盛放的玫瑰,花瓣撕裂飘零,纷纷扬扬洒落而下。 盛澜微怔,轻哼一声:“你可真冷酷无情,好伤我的心。” 她惋惜地看着祁朝川手中被他碾碎的玫瑰,脸上写满了委屈。 “不过没关系。”盛澜笑眼弯弯,执起他的手,启唇吻了吻沾了玫瑰花汁的指尖,望进他的双眼中,“我这儿还有的是玫瑰花,既然送给了你,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祁朝川一顿,眸光幽深如不见底的深渊。 盛澜使坏地咬了一口他的手指,弯弯的眼眸仿佛狡黠的小狐狸。 “祁总收了我的玫瑰花,就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吧?” 祁朝川想起那晚同她说清楚后,便把盛澜的联系方式都拉黑删除,省得自己没个清净。 所以今天她特意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盛澜把玫瑰往他怀里一塞,便笑眯眯地离开了办公室。 祁氏集团大厦外,盛妩刚从车上下来,看到迎面走过来的盛澜,脸上端庄温雅的表情微僵。 “盛澜?你怎么在这里?” 盛妩语气带着自己都压不住的阴沉,甚至忘了一贯的温和,直接连名带姓地叫她。 盛澜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大厦。 “嗯……恰巧路过。”她敷衍地回道,“姐姐要去等祁总下班吗?他正好刚开完会,我今天就不跟你们一起回家了。” 盛妩抿紧唇,纤细的手指紧紧抠住手包。 某种情绪一直不断地在心底翻涌,每见到盛澜一次,便强烈一分。 她暗暗深吸口气,嘴角重新扯起微笑,伸手拉住要离开的盛澜。 盛妩像个温柔宽容的姐姐般劝导她:“澜澜,我知道你平时不怎么注意分寸,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但下个月我和朝川就要结婚了,你以后不要总是跑到这里来打扰朝川工作,要是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只会让外人看我们盛家和你的笑话。” 盛澜抽回自己的手,笑颜明媚:“咱们不是一家人吗?姐姐计较这么清楚做什么?外人见了能想到哪里去呢?往往多想的总是自己家的人。” 盛妩转身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晦暗幽沉。 她重新收拾好情绪,恢复温雅的体。 盛妩来到顶层的总裁办公室,祁朝川正批阅文件,桌上放着一大束娇艳的玫瑰花,极为突兀吸精。 她原本因为撞见盛澜而满腹郁火,但看见那束花时,就愣了一下。 下午她提前跟朝川说过,会来等他下班,那么这束花会不会是…… 盛妩想到这个可能性,心里泛起甜蜜,所有的阴暗情绪也一扫而空。 她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走过去伸手去拿那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