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咸鱼下属不香嘛,劳心劳力的还要被人防,何苦呢?!
他不仅不越界,他甚至还要退一步,把功劳让给别人,把清闲让给自己。只要没人吩咐他现在去趁胜打击曹操,他权当不知道,哪怕再知道是个好时机,关他什么事?!把徐州做大做强了,再把自己送上断头台是吧?!
他司马懿不活在幻想中,但也不完全活在现实中,现在他的人生哲学就是逍遥游,庄子那一套!
不忿没有,反抗之心也没有,但消极抵抗是有的。
尝到了当咸鱼的乐趣,只要不犯错,其实人生就会变得很香。
他现在的人生哲学就是把该做的事做了,多余的事,多一步都别想,多一秒都不做,摸鱼上班,按点下班,就酱!
他甚至都不避讳戳破一些不能明说的东西,他不在乎了!反正再怎么样,该防他还是防他,戳破不戳破有区别吗?!
不戳破,维持平和,难道就能得到她的宽容大度了吗?!
那他凭啥一个人内耗,不,他要发疯外耗别人!
他的心态上学庄子,嘴巴可不饶人,他不能学祢衡,但该学一学庞统的时候,他不介意戳破一些虚假的平和!
他是要摆烂,但不能任由她拿捏的摆烂,摆烂的同时还要具备点刺,扎一扎手,但适度,不伤人的程度就行了。
不能只能他一个人精神状态不佳。
与其内耗把自己憋坏了,还不如向外部转移。笑容不应该消失。而消失的笑容会从他的脸上转移到张辽的脸上!
他觉悟了,看透了,一下子就觉得不憋屈了,尤其是看到张辽面无表情,似有话要说的样子却说不出来的脸,这心里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摊牌了,他不装了!他想通了,以后再不假装自己没有不忿了!
反正再怎么样,他也是有忿的,再怎么样,吕娴也是不信他没有不忿的。既然如此,他不如不要这么憋屈的难受了,该刺人的时候就展现一下威力,只要适度就行了,他娘的怎么舒服怎么来!
反正现实也不允许他有任何反抗的意志,以及半丝叛变成功的可能!
张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眉头不由的紧锁,似乎在沉思着。
司马懿笑呵呵的道:“文远要带多少兵去打击曹操,尽管升帐点兵将便是,我自会从后协助。”
“……”张辽沉思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至于那些世家豪族要送与我一些帛金器物,美女土地,我也不可能会收,要与我司马家联姻,我还不乐意呢,”司马懿笑呵呵的信步走着,看着张辽的躯体像僵硬石化了一样,不由好笑,道:“真的壮大了,他们得到好处,风险却由我司马氏来承担,哪有这样的事情,这买卖可不划算呢?!所以联姻这种好事,不用担心我会与他们搅和在一块呢。这些人也是愚蠢贪婪,愚蠢于不知我都难保身呢,贪婪是想要利用我的关系与徐州担上关系,可进可退,我进一步,他们沾着我发达,我退一步,或者徐州败了,他们立即就会抛弃我……”
他一副似笑非笑的看透世情的情,既没有愤世嫉俗,也没有愤怒咒骂,只是平淡的阐述着事实,有些利害关系其实只可放在腹中诽言的,是不必说出来的,这是现时的潜规则,所以庞统杨修这种人才讨厌,讨厌于他们戳破了一些不能明说的东西。而司马懿现在也有朝着这方向发展的趋势。发疯了。
张辽看不懂他了,发生了什么,他的内心发生了什么变化?!这是要朝着刺头的方向发展吗?!
这话说的!
“文远安心,往后女公子让我往东,我不往西,让我做事,我绝不会不做,”司马懿笑呵呵的道。
但也不会多做是吧?!
张辽也不知道该怎么吐糟了。
“文远尽管带人去阻击曹操,我绝不会拖后腿。”司马懿拍了拍他的肩,体贴的道。
但也不会拼死力谋算是吧?
他仿佛听到司马懿在拼命用毛细孔说着,我听了也做了,乖的不得了,还让我怎样?!
张辽按住了脑门,迟疑的道:“……军师……”这样……好像也不能指责他错了。
司马懿笑了一下,又重新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饮自酌,道:“文远去吧……”
这是驱他走的意思,连客气都不在意了!
张辽只好起身,一头三回头的出了帐。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司马懿不对劲!与他想象中的不一样的不对劲!
待人走了,风带动着卷起了门帘,将茶吹凉。
“防着我,敲打我,根本都用不着……”司马懿自言自语的笑着道:“我不仅不会反,更不会有反意,反正从今天开始,多余的事,一件也别想我做!”
他的眼神有点冰冷,哼了一声。
他将曹操的信收了收,折进了给吕布父女的信里,原样送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