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心里顿时心急如焚。当下也顾不得什么,马上把面巾戴上,转到后室去了。
“哈哈哈……”使臣大笑着进来,看到袁熙道:“恭喜将军,不日将有大喜。”
袁熙莫名其妙,道:“熙是无家而投奔之人,何喜之有?!”
使臣笑道:“大汗有一爱女,今岁十八,正是妙龄,大汗意欲招将军为婿,以后翁婿一心,必能夺回袁氏之基业。将军,若有我乌桓各部全力协助,袁氏之基业,年内可得。这岂不是喜事?!”
袁熙呆了呆,表情有点僵硬。
甄密在后面听着,脸色也僵了。气的直抖。
“怎么?!将军不高兴?!”使臣观察着他的面色,道:“难道对可汗爱女有所迟疑,将军可放心,若非美女,岂敢匹配将军?!莫非是对我乌桓实力没有信心?!这就更可放心了,我乌桓各部人马,以后只听将军与可汗调令,翁婿齐心,南下之战,易也!”
袁熙不敢再露出不好的面色,调整了调整,忙重谢道:“得可汗器重,愿匹配得爱女,熙怀念不已,只是没想到可汗竟舍得。熙是无家可归之人,唯恐怠慢了公主,不若且让熙稍准备一二,方才迎娶公主,可否?!”
“此,自是皆大欢喜。恭喜袁将军了。得我乌桓可汗爱女,便是得我乌桓兵马之重。有我乌桓帮助将军,他日便护送将军南下,得袁本初之基业,届时为四州主,公主为夫人,可汗为翁,共同统治四州,其它诸侯,岂敢寸进?!”使臣哈哈大笑。
袁熙面上露出高兴的样子,心里却哂笑,我中原的事情,岂是你们这些人能参与的!?还说什么统治,呵!
他努力维持着笑容,然而内心的警惕已经升到了极致。
使臣走后,甄宓哭道:“将军将迎新夫人,妾将何往?!定被人所取也。”
“哪里有什么新夫人?!”袁熙道:“这哪里是叫我迎娶他的女儿,是想将我控制在手里。熙,怎么能被这外族之人宰割与玩弄?!”
袁熙见甄宓止了哭,便来回踱步,很是焦虑,道:“乌桓内定有高人支招,这是效仿曹操代天子行使号令。现在我是为婿,看似风光,是借了他们的光,其实,久之,我比汉天子还要更惨淡。汉天子虽受屈辱,然而终究不会太过份。面上的风光还是有的。可是乌桓人是什么?!与野兽无异。待吞噬婿家基业,利用殆尽后,弃我如牛马而杀之,旦夕之间矣。熙虽无能,也可死,然,绝不愿被人操控至此,沦为玩物。熙是中原人,更是袁氏人,可以败,可以死,可以逃,然而,绝不愿意沦落到那种不如娼优的境地。以后仰人鼻息以活着,算是什么男儿英雄?!”
“将军,可是这婚事,并不能拒绝。”甄宓道。
若是拒绝,必有大祸。
袁熙道:“国不可共存二君,夫不可有二妻室。那公主若来,必先杀汝。”
“妾死可也……”甄宓心酸道:“只是这般任人宰割,可有出头之日?!”
袁熙冷笑道:“哪有什么出头之日,杀了汝,便是吓住了我。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以便如玩物一样服侍公主。不过是慢刀子割肉,早死晚死而已。与其受尽屈辱而死,不如且逃!纵然不能行,熙也死无憾也。宓儿……”
“妾自生死相随!”甄宓道:“与其沦落于此,为禽兽所利用,还不如拼死一逃!”
“好!”袁熙咬牙道:“只是能去往何处?!”
甄宓道:“将军,昨日,妾在卧室有看到一封信。落款是司马懿。是徐州中人。信中说,会协助将军离开乌桓。”
袁熙吃了一惊,面色犹豫不定,道:“可信吗?!”
“不知,正因不知,因怕有诈,才没有告诉将军。妾也怕是乌桓的计谋。按理说,司马懿的手应该不至伸到乌桓来……”甄宓迟疑的道:“将军可是对此人主动相助,有所迟疑?!”
“这司马懿岂会没有所图,所谋者,亦不过是如乌桓一般,熙,岂能事于吕布那贼人?!”袁熙一提到吕布,心情就不好!
他根本不相信司马懿没有所图。
甄宓道:“信中言,不忍见袁本初之子沦落到乌桓为俘虏,而为中原之走狗,故而一心解救之,也是为解救四州之危。并无所图。待将军脱困后,去往何处,他并不理会。也并不会以恩胁报。说是非为将军,而是司马氏与袁氏皆为汉臣,岂能坐视被外族所辱而不理。非为助将军,而是为助中原也!”
袁熙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道:“他若果真不求回报还好。只怕他也是个贼人。也罢了。便受他这个人情。”
说到底虽然司马懿不可信,然而在外族方面,司马氏与袁氏的态度是一样的。
与外族联姻来往,是一回事,但是真的当走狗俘虏利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袁熙之间是没料到乌桓的动作这么快,或者是因为曹操与吕布都去了许都,他们见有机可趁,会动作的这么快。
简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