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道:“仲治回去,且多保重吧。”
辛评的脸色很难看,冷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罢甩袖,道:“下次再相见,誓分生死。”
这是打算跟着袁谭到底,然后准备一条道走到黑了。这其中之意,是说袁谭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投奔曹操之心。
崔琰当然不会告密,因为这是心知肚明的事情。袁谭想做什么,曹操哪里不清楚?!也用不着他告发什么。曹操甚至是默认辛评这般做的。
待人走后,他身后的谋士们都很脸青,道:“道既不同,何故说此等负气之言。”
众人气苦,崔琰黯然的道:“仲治身上背着家仇,又有忠直过枉的性情,刚正不阿。这样的人,只怕会被屈死!”
众人听了默然,都不傻,辛评能力是有,然而袁谭不信任他,不用他的计,不听他,甚至还要冤枉他,就足以气死他了。
他气性多大,明明忠心还要被人所疑,必定会
而袁谭又哪里是曹操的对手。曹操甚至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加封赐爵于辛评,就能立马废掉辛评。
正因如此,崔琰才来投奔曹操啊。
若不是看着袁谭与袁尚实在是骚操作不断,败亡之象,他也不至于如此。本来他也是想要隐匿于江湖间算了的,可是,他也有抚民之意。他希望在曹操麾下效力,能在征伐四州的时候,尽量的劝曹操安抚百姓,少屠杀
崔琰心里挺难受的,倒不是看昔日有旧主之谊的同僚与他分道扬镳。而是,眼睁睁看着人的选择不同,人生际遇将有大不同,那种心情,说不清楚的复杂!
崔琰当初是眼睁睁的看着田丰因刚直而死,审配为袁尚站队而死,沮授被囚,如今轮到辛评,明明都是仁人志士,为何命运却
可是崔琰却无法劝辛评什么,人各有志。明知他有辅佐袁谭之志,哪还有能说的出口要他折转志向事于曹操?!
这种话就千万不要开口。一开口都是折辱!
曹营的动静,祢衡是一直盯着的,先是听说辛评来了,他是冷笑两声,再是听说崔琰来投奔曹操,祢衡心中大怒,二话不说就上了马,就来了曹营外。
看他冲动,臧霸是黑着脸,遣了人来护着他。怕他有闪失,还急让人去叫赵云回来。
这祢衡一天不骂人,他肺就得炸不成?!
臧霸命人来劝他,道:“我军与曹军互不干扰,你何故对着曹营中人指手划脚?!速速回去,否则曹操加怒,必会杀你!”
“我怕什么曹贼加害?!”祢衡道:“我来骂这两个厚颜无耻之人!能不当面唾弃其面,便已是客气!你等且回去,只告诉臧将军,我不怕曹贼,不引他怒意便已是客气!”
说罢也不理会众人阻拦,坐在马车上,以手指鞭,道:“袁绍已死,辛评,崔琰,汝二人为何还不死?!主死臣辱,才是为人之道,为何不仅不殉,还要事奉那加害袁绍的奸贼!这就是汝二人事主之忠?!”
“我只问你们,去了地下,可有面目见袁绍,你们的忠心,你们的骨气都被狗吃了吗?!”祢衡大骂,咬牙道:“想汝等亦算名士,不思复仇,竟还要事于国贼,汝等忒是无耻之辈。出来!衡必以鞭笞汝等面目,断发身,到了地下,好叫袁绍认不出来,不然必耻汝等这些断脊折梁之狗辈。呸!袁绍之所以大败,就是像汝等这些折了骨气的人太多”
“祸起萧墙之内啊,袁绍尸骨未寒,汝等就迫不及待的折节而事奸贼,吾为士人虽狂名天下,然,我也亦汝等二人为耻,呸!”
祢衡在营外大吐口水,他身后的人急死了,生怕他找死,引来曹营之怒。
这个时候,若是火拼,疯了吗?!岂不是叫袁氏兄弟看笑话。
可不是火拼的时候啊。
但不大动肝火,曹操也受不了啊!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骂曹操,可是,这指桑骂槐的样子,实在引人气愤。
辛评听到,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心情复杂,却并未理会这个狂人,只看曹操如何行事。
崔琰听到,倒也平淡,见众人义愤,便道:“他是恨我等不投徐州而投曹营。故来相骂。非是骂我等,其实是借桑骂槐,以报旧怨。”恨曹操的意思。
“难道真当缩头乌龟,任由他骂不成?!”众谋士气炸了,要去与他互喷。
“与他对骂是什么光荣之事?况未必骂得过他,他又是狂士,汝等便是骂赢了,也不会留美名,何苦来哉?!”崔琰摇头道:“若说理,你们说不过他的理,便是讲的过理,他还能人身攻击。都捂住耳朵,当没听见便罢”
“他不是骂我们,而是故意的以此理由来找茬罢了!”崔琰道。
众人气愤道:“他在许都被逐,只恐深恨丞相。此小人,怎么就得了徐州的看重?!真是该死,还养着他恶心于谁?!这徐州幸而我等并不曾去投他麾下,不然与此种疯狗共事,真是恶心无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