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增生白发,其实是种特别伤感的事情,而这种情绪,吕布是感受不到的,一是因为他这个人肤浅,这种英雄将迟暮的悲哀,他体会不到这种高级的情绪,二是他还远远没有经历,没有经历就没有共情。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各有各的烦恼,相互倾诉,吐露真心。
因此后面几日,二人真亲如兄弟一般,说说笑笑到处游猎,盼着,马腾也终于到了!
吕布早兴奋的不成,与张杨亲自去迎接,也因为去的早,早就候在该等的地方,不远不近,离城正好二十里处,并且还扎了营,摆了酒,带了诸多猎物,要好好的招待远道而来的马腾!
马腾越来越近了,越近吧,心里也越有点忐忑!
像有一只猴子在挠个不停似的!
既便是他,马上要见到吕布了,这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
吕布是北方人,马腾也是,立于马上,虽是中年蓄了须的男子,但也是人模人样,特别威猛的。越发近前,也越有点威严的感觉。
马腾正犹豫着怎么向吕布打招呼,却见吕布已经控马上前了,笑道:“寿成终于来了!布久候也!还请速下马随布来饮一杯接风洗尘酒!”
说罢率先下了马,一点也不陌生的样子,十分自来熟的便要来执马腾的手。
马腾都吃了一惊,热情如此,他也抛开了心里的别扭,忙下马道:“还未拜见温侯呢!”
吕布笑道:“你我之间,讲什么虚礼?!布之女与汝之子,盖世之英杰也,亲如兄弟一般,我等为其父亲,岂能生疏?!寿成也是越发的讲虚礼了,不必如此,大可不必!”
他不提马超还好,一提马超,马腾心里一哽,便不吭声了,终究是难以拒绝这个人的自来熟,只能被他拉着手,走入了酒水席那!
早有将士递上酒来,马腾狐疑接过,看了一眼酒,头皮发麻,应该不至于下毒吧?!
肯定不至于,只是出于的一种自卫的心理,让他十分不安!
“此是稚叔,想必寿成也见过!”吕布笑道。
“昔日曾有一面之缘,虽无有交情,然而也是对马将军心怀倾慕,马将军世代忠良,名门之后,杨十分钦佩啊!”张杨笑道。
马腾皮笑肉不笑的道:“久闻张将军大名,久仰久仰!”
他瞅了一眼这张杨,呵,跟屁虫而已!瞧瞧他捧着吕布的样子,活像个马屁精!
都说文人相轻,其实武将之间也有。
河内与西凉并不远,二人虽然见面不多,然而交锋却并不少,有时候剿贼抢战利品的时候,哪个都不手软,这大仇是没有,内里的小仇可就没断过!
本来就不怎么看得上对方,此时又见他如此谄媚,心里暗暗不屑!
张杨也哈哈大笑,说:“幸会,幸会!”
二人之间,确实有点不怎么样,但是吕布可看不出来,只道:“来,饮一杯!相聚既是情义!今我三人聚于此,为义字尔!饮一杯酒,为忠义尔!”
马腾也不好拒绝,面子还是要给的,因此满饮了一杯。
一共饮了三杯,这才被热情的吕布让着进了河内。
马腾带的人并不算多,只两千人,但是俱是骑兵,装备是真的好,主要是马好!
这个时候的马,而且还是战马,在现代,相当于看到军牌的大军那种存在吧,还是防弹的那种。
可想而知,诸将眼热的很!
今日刚聚,实非说正事的时候,因此进了城,司马懿一列,河内人一列,将马腾迎进了正面的宴席,诸将皆在,宾主尽欢的共醉了一场!
吕布拉着马腾说了不少马超的事情,弄的马腾心头火起,十分不爽!
只是隐忍不发!
到了夜间,才散了席,各自回帐!
西凉兵也是很严格的,虽在城中,却是扎于驿馆之内外,巷子里都有帐蓬,日夜戒备着,半点不敢松懈。
马腾看着是醉了,其实并没有醉。
“这吕布可是装疯卖傻?!孟起吃了败仗,他却绝口不提!”马腾不悦道:“难道就得是我西凉吃亏不成?!”
“哪里是装傻,他是真傻!”身边人道:“恐怕他是真不知情!”
马腾不可思议道:“难道信都不给吕布知道?!”
“各线消息,必有通报,只是恐怕是司马懿未曾与吕布深说!”谋士也是精明人,低声道:“比起吕布,司马懿显然更难缠!此人在宴上,只以言语捧哄吕布,却无一言说到正事,对主公也是有礼却并不真诚,只恐怕……”
“他欲压我一头!”马腾冷哼道:“我是有求在先,然而也并非是低声下气的前来求吕布相助。西凉还不至于到这地步!若是盟不成,回去也罢!”
只是想到马超不听话,他这头就又开始疼起来了!
“来容易,只恐回去难!”谋士道:“来而不盟,只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