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一定在旷野才有优势,一马平川,呼啸而过,像自由的风,何等畅意。
而在阵中,像是被鸟绑住了翅膀,只要轻轻一折,连飞都飞不起来,便完全失去了优势和生命力。
马超本就是精英,一听就能领会,立生胆寒,凝眉聚怒,嗡声嗡气的道:“知道了!”
就是催他快点去助蔡瑁脱困呗。不然没有蔡瑁配合,只怕他们也可能被步兵消灭。
天黑的可怕,防不胜防,倘若真有绊马索连环阵在,只怕他的马,都得化为刀下肉,他的兵,都得化为刀下鬼。
这心中哪能不胆寒?!
争秒夺生。就是如今之势。成则破诸葛之阵,若不成,恐怕都得被诸葛给坑了!
便是马超再恃强,此时也知诸葛妖孽,绝不敢再耽误时间,竟是连废话也不说了,急急的破阵,涌向蔡瑁那边,准备接他们脱困!
马超勇时像奋起的蛟龙,卷起来时真像个狂风,所过之处,皆将阵所在方位,催毁的七零八落。
庞统又有智,随时所指之阵眼,破敌之法,冲撞,冲散,让阵内溃无可溃,一退再退,一败再败。就像一颗完整苹果上的腐去的果肉,慢慢的一开始变得塌陷,变黑,变的失控,然后越来越大,直接腐蚀整颗苹果。而在一开始挖去的话,再补上,也许苹果所受之害,只是那一块局部地区氧化变黑而已……
诸葛亮在阵外命人盯着阵中之事,斥侯营片刻功夫便要来回报一声。
得知这马超之势恐怕无法可挡的时候,诸葛亮的眉头已经紧紧的蹙起来了。
便是智多如他,此时心中也是有几份疑惑,还有怯惮的,不是怕输,而是怕万一真的两军相合,只恐他的兵阵,力不能敌。
诸葛亮将手上战将一一仔细又想了一遍,此时此刻,除了关张二将能回来,否则恐不能扭转时局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是这种窘境。
若是两军对敌,战败了,也许还好,但无人可用时的困境,这种处境,真的叫诸葛亮心里十分不甘。
此时哪怕只是一人回,便能压制住马超。此时只要阻止住他,让蔡瑁折在阵中,荆州兵有来无回,只是时间问题。
诸葛亮既已经选择动了手,万没有中途收手的道理。反正打也打了,还不如全部歼灭。若不然杀一半放一半,岂不是更添怨恨。
斩草除根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仇怨已结,便再没有可能转寰,如今荆州蔡瑁与刘备之间,已经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了。早在追杀之时,已经揭了温情的面纱,变得无比的残酷。
马超的战力,光听着汇报,都有目共睹。此人,的确是个刺儿头。
如今一是要阻止他接应到蔡瑁军,二军相合,便再无可挡,二是一定要候到关张二将有人回来,还能转寰局势,只但愿一定要撑到那个时候。
诸葛亮问左右道:“孙乾可已护佑车马离开?!”
“一柱香前已经离开,”亲兵道。
孙乾扮成了商户走的,低调的很。此时诸葛亮也不得不准备后路了。只要主公家眷无恙。否则陷于军阵中敌人之手,恐会受害。
“魏延可是被俘?!”诸葛亮道。
亲兵道:“未见尸首,应是被俘。”
而他安排的弓箭手悉数无了回应,只恐已经被杀殆尽了。而庞统依旧没有下落。那么,他一定就在马超身边。
终究是失了谋计,若是庞统死,区区马超战力再强,也只能空消耗而死于阵中。
眼见这些都已经失了目的,落了空。那么,只能设法阻止马超去与蔡军合军了。
诸葛亮看着阵法,连下几道调兵军令下去,然后继续坐阵,士元,现在就看你怎么破解了。
庞统一直留意着刘营军阵的动静,此时见频频有调兵之令,一时之间心中一紧,他急速的抱紧马超的腰往上看,意欲看清四面动静,喃喃道:“八个方位皆有转动,孟起,小心!减速!”
马超吃了一惊,马速放慢下来,然后命令身后骑兵也放慢了速度。
后面众人更厮杀的带劲,见马超缓了下来,不知何事,忙来前道:“将军可是有何吩咐?!”
“有埋伏!”马超道:“呼令全军上下,都需小心,不可踏错一步!”
“是!”军士们一凛,传话去了。
风呼呼的吹,而这一停下来,这频调兵的动静就显得格外清晰入耳了,马超眼中暗含戾气,道:“四面八方皆有埋伏,可是箭阵?!”
庞统道:“非也!我军与蔡瑁军不同,蔡瑁军被动防守,而我军则势如破竹,主动出击。他们会遇空袭,而我军,恐会受到阻碍。也就是诸葛要防守我军了。”
“所以,是步兵的绊马索,可是钩戈,欲袭我军之马?!”马超道。
庞统郑重的点了点头,“不可硬闯,硬闯则马受害!”
马超坐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