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真是对他半刻也放松不得。若是依他来,呵呵,能不能活着出兖州,谁知道?!
吕娴决定死守,安寨布防,保守死撑,而不是主动出战!
西凉兵马是真的强,然而,在武备有限的情况下,在没有援军和足够粮草的情况下,在出击了以后,山上可能会守不住的情况下,主动出战是真的万万不能!
她一面命兵士们挖壕沟,布阵堑,削木刺,储水,备柴等诸事,这个山寨兵营就备起来了。并且还搭了一座吊楼。
而钟繇此时亲自来了袁尚营中说话,他是骑马而来的,袁尚亲自来迎,两人虽然阵营不同,然而,钟繇是很被受敬重的人,别说袁尚了,便是他老爹袁绍在这里,也得以礼相待,所以他亲自来迎。世家之间,便是敌对阵营,也不是说翻脸就翻脸的。
再加上,又有郭援这个共悲在,二人一见,也不生疏,钟繇先哭了,道:“多谢袁公子追兵至此,吾那外甥,死的太冤……”
说罢痛哭,悲是真悲,但难免也有几分演的成分。袁尚也是如此,悲也有悲,但更多的是自己被挑衅的愤怒,以及必须要杀掉吕娴的决心,闻言也哭道:“郭将军死极惨矣,是被马超那无礼的禽兽杀掉的,尚岂能容那小子放肆,须报此仇,不共戴天!”
二人同哭,皆默契的不提吕娴!
“元常快进帐说话!”袁尚忙道:“若按郭将军的辈份,尚也须唤元常一声世伯,都是自己人!”
“唤我字便可,”钟繇道:“当以平辈相交。”
袁尚请他入帐分宾主坐下了,钟繇才道:“多谢袁公子为吾外甥重新收敛骸骨,不致露于荒野,若不然……繇实心中极难安也!”
“本是份内事也,如何敢当元常之谢。”袁尚道:“元常不必太客气了。”
二人寒喧了一阵,这才言及得来的情报,袁尚道:“这吕娴十分奸诈,她与马超二人,已经把曹袁二援兵给灭了,使了奸计,偏偏还装作无辜,写了信来,欲蒙骗我父,想要挑起曹袁二边的事端,欲将此事栽到我们二边,实是可恨!”
“此事,吾也有所听闻,繇已去信往许都,向主公提及此事,让主公切莫被她所骗。袁本初与曹公本是世交,岂会因此事而被算计,袁公子大可不必生气,此事,自有真相。”钟繇道:“只是可见此女心狠手辣,极其的有谋略。”
袁尚道:“她在山上扎兵,山下挖了壕沟,底下全是木刺,几乎全被阻断了攻击之路。骑兵不可行,而步兵要利落的过去,还需要自搭木板,这难度,不亚于攻城。”
“山上林木稀落,若欲火攻,也十分之难,而这地处崖上,背又靠水,倘若自射火箭过去,他们也有水可扑灭火势,吾思来想去,都不知如何才能一举而歼。而死围,也正合他们之意,那马超抢掠了粮草上去,更自得其乐矣。”袁尚道。
“敌方欲死守,而吾二军欲急攻,这的确是个矛盾。”钟繇道:“此二人,也需尽快解决,否则迟则生变。”
“元常可有智计?”袁尚道。
“唯今之计,只有围住,轮流去叫战,等他兵疲马乏,再寻机破之!”钟繇道:“此女极其的狡诈,若我方稍有破绽,只恐还要为她所破,繇此来,便是提醒袁公子,切莫急躁,越是此时,越不能露破绽,吾那外甥,还有刚灭的曹袁二军,皆是前车之鉴!”
袁尚点首,心中虽焦虑,却还是依此言,二军形成夹角,轮番前来叫战,一天十二个时辰,便是到了晚上,都没有能消停的时候!
可想而知,马超的烦躁吧。他本来就是急躁的性格,是真的想出去战一场,杀杀他们的锐气。
不料吕娴却笑道:“挺好,睡觉还有伴奏,唔,总比太静了胡思乱想的好。”
马超都惊了,道:“你还能睡得着?!”
吕娴轻笑不已,道:“伴着战鼓说睡就休息,是每个战士的本能,不信你去看看你的兵马,是不是睡着了?!哪有什么战战兢兢,能抓紧时间休息才最紧要。”
这个时代,若没早把脑袋栓裤腰带上的觉悟,还真做不了兵士。
所以,普通士兵是真的没有什么想头,能活一天是一天,能睡一觉是一觉,能多吃一顿就多吃一顿,打的时候尽力就行了!
马超去溜达了一圈,见果然如此,回来便悻悻的。
“哪个有你这样的好命?都生在富贵之家?!”吕娴听着战鼓声,眼前是点燃的篝火,道:“身为士兵,远没有什么多高级的情绪,一切皆听从战将。想不了那么多。我们想到的是荣辱,而他们想到的只有今日不知明日死。这样,不是挺豁达的吗?总比咱们想的太多好。孟起,你为什么会这么烦躁,是因为受不了山下的挑衅,是否?!倘若你心真的静,想的不多,定了计谋,便不会如此烦躁了……”
马超思忖了一会,心不由的也跟着静了下来,道:“我这不战,原以为会影响士气。”
“士气此事看将,看你我。”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