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应该要当说客,正儿八经的安抚他的。
可是贾诩没有。
也就是说,吕氏一开始走的就不是寻常的路子,哪怕到了现在,也不是对一般谋士那样收服他。
司马懿心疑不定,一时竟看不破贾诩在想什么。
这个人。的确是个人物。
“仲达可去虎威军任职,若不出征,每日来府上点卯既可,如今徐州住处挤攘,衙门无处办公,外事处暂定于此,待以后有了新衙门,自去衙门挂靠便可,”贾诩道:“主公身边一应物事,全拜托仲达一力承担了!”
司马懿忙还礼道:“懿新得此职,十分不安,只恐不能担任大任,只是大人如此信吾,自当竭力便是。”
贾诩笑道:“都是徐州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仲达之才,不必吾多说,自然分明。在其位,谋其职。还请竭力所能为主公是也。”
司马懿心中更疑,面上却不露,道:“懿领命。”
他领了文书便也没推托,出城去虎威军了。
陈宫不放心,来寻贾诩,道:“真的来了?”
贾诩点首,笑道:“后生可畏。”
陈宫坐了下来,道:“虽是应了,只是心里如何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尽不尽力,尽几分力,尚未可知。”
这司马懿滑就滑在这儿。病是不装了,但是他要是不肯出力尽智,谁还能宰了他吗?!
他没有破绽,不吵不闹的,便是想要宰他,也揪不住小辫子。
陈宫坐着便笑了,道:“倒是第一次见到来了徐州能这么安分的人。当初陈登多闹腾,也没服。”
然而陈登不服是真的不服,服,也就是真的服。
司马懿却完全不同。
“非是第一人,公台莫非忘了孔明?”贾诩笑道:“他更安静。”
“只是背地里动作不少,”陈宫失笑道:“这两个人,是真有意思。”
贾诩笑道:“莫急,等女公子回来了,才是真有意思。不过诩以为,诸葛恐快要抽身了。”
“哦?!”陈宫失笑道:“莫非是惧女公子回来,不能再离去?!”
贾诩笑着点头,道:“曹营使者已离开,天子之妃之旨,已然不奏效,女公子一回,他必已不在。”
陈宫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啊。”可惜留不住,也杀不得。只能白白便宜刘备。
这个人,真不是一般人,若真留在徐州,才是真正的内祸。
比起司马懿,其实陈宫更担心孔明。孔明无所掣肘,而司马懿尚有司马氏不得不顾,这才是软肋。他留下,小动作可能会有,但顾忌怕被看出,估计也会谨慎不会胡为。再不济,也不过是装无才,不肯尽力而已,别的,司马懿是暂时不能,也不敢的。
可是这个孔明……
陈宫想起来头就疼,又道:“庞士元,也棘手。比陈登更棘手。”
“才比陈元龙高,人品手腕世情,却远不及陈元龙,”贾诩道:“心比天高,难以脚踏实地,此人,纵有才,用起来,烦恼却更多。昨日之事,若不是主公应对得宜,只恐今日已沸沸扬扬矣。”
贾诩拧眉道:“因他一人,差点挑拨了袁氏与吕氏之间的关系。袁氏新归附,正是需施恩博同感之时。而他却不慎言,若非袁耀不在意,昨日宴上,便是一场大祸。此类之事,可大可小,轻则人生隙,重则引诸侯刀兵。徐州谋大事业之时,此人,不可用!”
陈宫深为认同,放这样一个人在徐州,才是真的大麻烦。
也写了信与吕娴,只不知女公子有何安排。
“此人,先不理会便是,”陈宫道:“若有朝一日能收敛锋芒,尚可一用。”小用而已,大用就免了。这等心性,不是能担大事的性子。
司马懿到了虎威军,倒有点惊骇于虎威军的实力以及强悍,他环顾其悍勇,竟颇觉比之当初董卓之师,更像虎狼。
他略有些恍惚,这徐州并非能强兵之处,这吕氏之起势,军事之强大,何以如此天变地裂?!
靠吕布是不可能的。陈宫等人,虽有才,却也无远略,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展至此。
司马懿心中便有点猜测,看来传言并非都为虚,那吕布之女吕娴,的确不容小觑,值得曹操兴大兵师而剿灭之,却也百般奈何她不得。
原来司马懿只以为这吕娴是靠着父亲,略有些狐狸的小聪明罢了。
见到这徐州,见到这城外,今天又亲眼见到虎威军如此悍猛,他心里已经有不祥的预感了。
难道还能有比曹操那种奸贼更厉害的人?!
不可能!
司马懿正在左望右看的,吕布听闻司马懿来了,竟是如风一样卷了过来,大喜道:“仲达来了?!速进帐中说话,来,来……”
说罢一拍他的肩,司马懿差点被他拍的脸都绿了。
这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