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话是这么说。但伯公,都是老李家人,四房现在发达了,真就该完全不管我们,对我们两房见死不救吗?!”钱氏哭嚎道。
村长皱眉。
“你想人家怎么救?”
“你公婆都没了,李老四也没了。人跟你们就算有关系,现在也远了。”
“你们倒想得好,让人拿钱出来给你们擦屁股。这种事,就算是父母兄弟,都没资格敢这么要求。”
钱氏面色一变。
“呜哇!伯公你怎么只为他们说话?!就因为你家的人在他们家作坊里做工吗?!”
村长差点儿被气到。
“我们两房人,之所以落到这份儿上,都是因为她们!”
“要不是她们不让我们两房人去作坊上工,我当家的和二哥也不至于去镇上找活计。之后就不会被人算计,去赌坊赌钱!”钱氏气愤道。
手指着沈双双跟沈氏,眼神几乎要吃人。
众人都看笑了。
自家男人赌钱犯错,她不怪,反而去怪别人。
很快便有旁观者站出来为沈家说话。
钱氏却完全听不进去,着急之下,竟连帮沈家说话的人一起骂。
还骂得特难听,说人家是跟沈家婆媳俩有什么,或者得了婆媳俩什么好处,才为沈家说话。
这下子,钱氏算是把众人都得罪了。
先前一些对沈家不理解的人,也理解起了沈家来。
要他们有这样的亲戚,也不敢把人往自家作坊里招啊。
跟这种人最好是不相往来,当没这种亲戚最好。
既然都不相往来了,又怎么会出手相助?
助了有什么好处?费钱不说,别人还不会念你半句好。甚至因为一次相助,而去惹出更多麻烦来。
沈双双见到众人的反应,心想,她跟婆婆今天脱身应该是不难了。
果然,在村长和村民们的帮助下,尽管钱氏撒泼耍赖也没把沈家婆媳俩留下。
沈双双带着沈氏跟郑嬷嬷上马车,轻易的离开了大河村。
回到镇上,沈双双又去找了程磊。
李家那几个人已经被逼急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狗急跳墙。行动得加快才行。
于是,翌日,赌坊的人便再次去了大河村。
李家。
王成带着一群打手,将李大河跟李大江押跪在地,其余人在院子里一通打砸。
钱氏在一旁哭嚎,却无济于事。
因为要护着怀里的李石头,再加上有打手拿着棍子在一旁盯着她,她除了哭嚎外,啥也做不了。
王成的人在李家大院里打砸一番,把大部分东西都砸烂了,才回到了王成身边。
钱氏此时也不敢哭嚎了,用手挡住李石头的头,畏惧的看了眼王成,然后低下了头去。
王成坐在手下送来的凳子上,轻蔑的望着李家众人。
“欠老子的钱,都准备好了吗?”厉声问道。
李大河跟李大江身体就是一颤。
钱氏哭泣都不敢大声了。
“怎么,都哑巴了?!”王成手中棍子一挥,距离他最近的李大河背上就挨了一闷棍。
“啊——”李大河疼得龇牙咧嘴。
却只叫了一声,就闭了嘴。
忍着痛,嘴里发出忍痛的细碎呻吟,满脸都是汗。
李大江被吓住,赶紧开口。
“还在准备!我们在准备的!”
“只是我爹刚去,家里办丧事,没顾得上!”
“求您再给我们些时日,三日,只三日就好!我们一定把钱凑上,连本带利一并还您!”李大江跪着哀求,眼里全是惶恐。
王成面色却是一沉。
“还有钱办丧事?!”
“格老子的,有钱办丧事,没钱还老子啊!”说着,抡起棍子就招呼向了李大江。
李大江眼看棍子朝自己打来,想躲,却因为被打手按住,根本躲不开。
“啊——”的一声惨叫,李大江跟李大河一样硬生生挨了一棍。
“哎哟——啊——”可李大江没李大河能忍,发出那声剧烈的惨叫后,又继续呻吟起来。
王成捂了捂耳朵。
“吵死了,这么不抗揍,还敢借钱不还。”
“先给他松松筋骨。”王成吩咐道。
“是!”站王成身旁的打手立即应道。
随即,坏笑着朝李大江走去。
“唔——唔唔——三爷我错了!我错了三爷!”
“三爷饶命,求三爷饶命啊!”
“啊——”随着一声惨叫,李大江挨了一个大耳刮子。
那打手的手劲儿特别大,刚打下去,李大江便感觉到了耳鸣,脸也火辣辣的疼。
等他发觉嘴里有腥味时,才意识到自己被扇出血了。
“唔——嗯——唔唔,三爷饶命!三爷饶了——咳——咳咳——饶了我吧!”有了刚才的教训,李大江不敢乱叫了。尽管很痛,却只能忍着,不叫出声来。
而李大河跟钱氏,已经完全被这场面震住了。
两人根本不敢再去看李大江,全低着头,巴不得缩成一团。
“这不就乖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