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个旁观者,只是冷静又玩味的站在原地,听着里面吵闹的声音,像是表演一样,面露愉悦之色。 不过想来,这就是他的目的吧,扰乱大启皇室,动摇国之根本,以报当年夏饶国被灭之仇。 秦霜降站在他身边,心头突然泛起万千思绪,虽说在这个世界上,弱肉强食本就是生存之法,但如果如果当初夏饶国不被灭,那燕胥安现在大抵也是夏饶国的皇帝了。 可听说当年夏饶国皇城被攻破时,最惨的就是皇室中人,男子被屠,女子沦为军妓任人玩弄,夏饶国皇帝皇后已经诸位公主皇子的尸首被扒光了挂在城墙上,晾晒了三日,以彰显其战功。 那时候的燕胥安,是怎么活过来的呢? 亲眼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被屠杀被凌辱,最后连尸首都不放过,将他们作为一个人最后的尊严全部抹去。 想来,这就是他复仇的决心吧。 好一会儿,里头的声音才逐渐平息下来,有宫人急匆匆的从外头小跑着过来,附在燕胥安耳边轻语了什么,燕胥安才收了脸上的笑意,点了点头,招呼人下去等。 当殿门被推开,里头杂乱的景象着实有些让人难以下脚,秦书闫和曹晟跪在一旁已然是满头大汗。 见站在殿外的人是燕胥安,小皇帝穿着寝衣,光着脚踩着地上满地的狼藉小跑着朝着燕胥安过来,跪在地上的两人吓得脸色顿变。 心惊胆战的看着他踩着一地的陶瓷碎片,愣是没把脚划伤,顺利走到殿外,两人才松了口气。 赵玉怀站在燕胥安跟前,燕胥安只是微微颔首,嘴上见礼:“微臣见过陛下。” “丞相不必多礼。”赵玉怀一扫方才的暴戾,立刻换上欣喜的笑意,拉着燕胥安要屋内走:“丞相快进来,朕有事要同丞相商议。” 说着,他拽着燕胥安,余光扫过一旁的秦霜降,他脚步一顿,视线微转,打量的目光落在秦霜降身上,疑惑道:“丞相,她是谁?” 燕胥安垂了垂眸,解释:“我的夫人。” 赵玉怀看了看秦霜降,又看了看燕胥安,满眼的疑惑:“丞相何时成的亲?朕怎么不知道?” 燕胥安沉默了片刻,解释道:“未婚妻。” 赵玉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秦霜降,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朕想起来了,她就是你常提起的那位秦家姑娘吧?” “正是。”燕胥安应答。 赵玉怀又道:“那这样吧,朕这就下旨赐婚,封她做大启第一夫人,丞相也不必在意她的出身了。” 燕胥安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拿着鞋追出来的秦书闫就连忙道:“不可!陛下万万不可啊!这于理不合!” 闻言,赵玉怀脸色一沉:“大胆!朕说话,岂容尔等插嘴!!” 燕胥安淡淡的眼神扫过一旁的秦书闫,眸中有不明意味的挑衅和得意,末了,他只是垂下眼帘,再次看向赵玉怀,婉拒:“这是臣的私事,就不劳陛下费心了,免得又落人口舌。” 这话说的明明很客气,但他的眼神和表情都轻蔑想在说:“就凭你,也配给我赐婚?” 奈何赵玉怀单纯的像一张只写了“丞相”二字的白纸,完全没看出燕胥安神色间的讽刺,只道:“那也成。” 说着,他瞥了一眼秦霜降:“你也进来吧。” 秦霜降微微颔首:“是,陛下。” 两人从秦书闫和曹晟的眼皮子低下,跟在赵玉怀身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殿内,两人相视一眼,曹晟正欲发作,秦书闫却递给他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 这种时候和燕胥安撕破脸,显然是很不利于他们的,容易适得其反。 一同进去殿内,三三两两的宫人已经利索的将殿内收整好了,赵玉怀坐在龙椅上,看着站在下手的秦书闫,拿出一贯的少年帝王的说话气势:“国公且退下吧,朕有事要与丞相单独相商。” 燕胥安站在一旁,并不说话,直到秦书闫率先开口:“陛下,生辰宴已经快开始了,有什么话咱们还是容后再说,莫要大臣们等久了才是。” “放肆!”似乎是有燕胥安在,他一扫方才的暴脾气,像个要挣个好表现的小孩儿一般,厉声道:“朕的话国公都不听了吗?!那些大臣让他们等上一等又何妨!朕乃九五之尊,莫不是等朕都不愿意?!他们是要反了不成!!” “这……”秦书闫一时语塞,实在想不到平日里什么都不管的赵玉怀今日竟能说出这番话,不用想也知道,这话是谁教的。 思及此,秦书闫眸光一转,视线落在一旁的燕胥安身上,燕胥安却并不看他,只是垂着眸站在原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
第062章 那些大臣让他们等上一等又何妨(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