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大殿内,百官被震惊到了。
侍御史倪宽有事奏劾?
他可是个老好人啊,御史府和廷尉府中少有的良心官吏。通俗易懂的用某部电影中的台词形容一下,这位可是资本界的良心!
御史府的官吏,哪个不喜欢奏劾朝堂大臣?
哪個廷尉当差的,不喜欢抓那些跟自己对头的小辫子?
唯有倪宽不干正事!
顶多给人写写奏章,毕竟他能写得一手好文章,连陛下看后都赞叹好文采。
现在!
老好人倪宽,居然有事要奏劾?
这下。
连坐居高位的汉武帝刘彻,都有了些许兴趣,问道:“哦?朕听闻倪侍御史向来不喜奏劾之事,今日倒是少见。说说吧,有何事要奏劾?”
倪宽当即双手捧着笏板,说道:“回陛下。”
“臣要奏劾的是,丞相李蔡!”
“他利用丞相权力,私自圈并侵占先帝阳陵边上的土地数十亩,扰先帝沉眠地下,陷陛下于不孝之名,此乃大不敬。”
话一出口。
朝堂上瞬间炸了锅。
利用丞相权力侵占先帝阳陵的土地,这可不是小事!
哪怕是汉武帝刘彻听后,都紧紧蹙起眉头。
而作为当事人的丞相李蔡,听后更是心中一哆嗦。
当下!
李蔡立马就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老臣冤枉。倪宽侍御史无凭无据,仅凭红口白牙就要陷老臣于不义之中,这是妥妥的构陷啊!”
然而。
倪宽此刻目光坚定地说道:“构陷?哼,李丞相,我倪宽向来不喜朝堂上奏劾之事。”
“今日。”
“无非你做的太过了。”
“若说我是构陷,那么请问李丞相,那日发生在大将军府上的争吵,是为何故?”
丞相李蔡想都没想,当即就喊道:“胡说八道,长安城内那些长舌造谣,岂能当真?我与卫青大将军关系匪浅,当日何来的争吵一说,无非是聊天时候说话声大了一些罢了。”
此刻。
丞相可不想将阳陵的事情再度提起。
毕竟那要是真追究起来。
其章可大有来头,他丞相虽说位高权重,乃百官之首,但朝堂上的政敌还是有的。
远的不说。
就说近的,那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张汤,便是他李蔡的死对头。
这不。
张汤见丞相李蔡想要避重就轻地将话题扯开,便站了出来,拿着笏板跟汉武帝刘彻说道:“陛下,此事臣也有听闻。而且,和陛下还有些关系!”
汉武帝刘彻目光如炬地盯着张汤,有些疑惑不解。
从来不见奏劾的侍御史倪宽,今天居然奏劾朝堂上的官员同僚?甚至他奏劾的,还是百官之首的丞相李蔡!
更离谱的是!
御史大夫张汤说跟他刘彻也有关系?
一时间,饶是聪明过人的汉武帝刘彻,此刻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质问道:“胡说八道,这跟朕有何关系?”
话落。
御史大夫张汤连忙回道:“陛下难道忘记了,您曾答应霍议郎,若是他能完成西北灾情筹金赈灾的事情,就允许他在长安城外四周圈地!”
汉武帝刘彻想了一会儿后,才开口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朕记得,许诺霍议郎的是使用,并没有说给他占有啊!”
“何况。”
“倪宽奏劾的事情,跟霍光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这小子侵占阳陵的土地?”
御史大夫赶忙摇头,说道:“并非是霍议郎侵占,而是霍议郎在长安城外北部圈地的时候,正好要圈的那块地,与丞相侵占阳陵的地有交接,两者发生了争吵。”
“于是。”
“李丞相便带着人去大将军府问责去了。”
汉武帝刘彻一听。
目光中顿时流露些森冷的寒意来,斜瞟了眼丞相李蔡,问道:“李丞相,有这回事?”
然而丞相李蔡却是在这时一口咬死道:“张汤所言并非事实,那片土地并非在阳陵内,而且,也并非我李蔡的土地。”
“只是那日。”
“老臣正好去大将军府上做客,并无所谓的冲突一说。”
“若有冲突。”
“老臣为大汉丞相,霍议郎驳斥于我,岂不是以下犯上,乱了礼数!”
“霍议郎是个懂礼数的人,我想陛下应该明白,他是绝对不会跟老臣起冲突的,所以便也没了张汤所言的争吵一说。”
丞相李蔡知道,此时如果承认他侵占了先帝阳陵的土地。
那么他这个丞相估计是做到家了!
但他就是一口咬死说没有,倒还有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