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的眼睛很亮,透着智慧和练达。
他眨了眨眼睛,笑道:“老头子复姓上官,名是,家住京城。是个大夫,家里开着一间小药铺。”
上官若离眸光闪了闪,“京城啊,还挺远的。”
五郎一听京城,高声道:“我爹就去京城了!算着时间也快回来了!”
凌月也来了精神,道:“上官爷爷,您给我们讲讲京城的事吧?”
上官是摸着花白的胡子,笑道:“好!”
上官若离道:“先吃饭。”
上官是得有七十多了,也就没分桌。
上官是坐在主位上,蹙眉挑剔道:“不讲男女大防的吗?”
上官若离将一盘子水饺放桌子上,“您得七十多了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您不能算男人了。”
上官是一口汤差点儿喷出来,“咳咳咳……”
五郎分筷子,忙腾出一只手来,给上官是拍背,还不忘好奇地问他娘:“娘,上官爷爷明明是男人啊,怎么就不算男人了呢?”
凌月瞪了五郎一眼,“别胡说,这不是好话!我听三伯母骂三伯的时候就骂这个。”
大丫分着饺子醋,道:“四婶儿可不会骂人,更不会骂老人。”
上官是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瞪着上官若离,幸灾乐祸地道:“你倒是给孩子们说说呀,是个什么意思?”
上官若离轻咳一声,道:“我的意思是,这位老爷爷比咱们高好几个辈分,头发胡子都白了大半了,又是大夫,可以忽略男女大防。”
三个孩子都点头,大夫男女病人都要治,确实不该拘泥于男女大妨。
上官是看上官若离将孩子糊弄住了,也不追问,拿起筷子,吃起饺子来。
一个饺子入口,他的眼睛一亮,“嗯,好吃,这是什么馅儿的?”
五郎将嘴里的饺子咽下去,道:“虾仁儿猪肉玉米馅儿。”
“玉米?”上官是咬了半个饺子,一看,“棒子米啊。没想到,这棒子米还能包饺子做馅儿。话说,这大冬天的,没嫩棒子米了吧?”
上官若离眸光微闪,道:“秋天的时候掰了一些嫩玉米,存在了地窖里放到了现在。”
这是空间种出来的,比这里的玉米大、甜。本地玉米应该还没引进外来物种,棒子特别小,上面的玉米粒儿小不说,还稀稀拉拉的,味道也差。
上官是第一次吃嫩玉米,也没法比较,只觉得好吃。
吃了饭,上官若离带着凌月和五郎将上官是送到小院儿,将床单、被罩、褥套、枕套都换成新的。
上官是好奇,“这个法子好,套上个套子,拆洗方便。”
五郎骄傲地道:“这是我娘想的法子!”
上官是笑道:“你娘真聪明。”
五郎傲娇地挺了挺小胸脯,“我也聪明,姐姐和爹也聪明!”
上官是好笑地道:“是是是,你们一家都聪明!”
上官若离将桌子上的茶具都换成新的,道:“晚上我派两个人来跟你作伴。白天派丫头来给你送饭、送药。”
上官是脸一沉,道:“这是将老头子关在了这里不成?”
上官若离眸光微转,道:“这边人手是有些不足,不如明天您跟着千里马速运站的客车去南北溪村?那里有我家人和几个小徒弟,给您熬药做饭都没问题。”
上官是摇摇头,“我像在这儿住几天再说,也不必给我送菜送药,我自己去点心铺子吃。”
“行吧。”上官若离也不勉强了。
就这样,上官是就在小院儿住下了。只晚上在小院儿睡,白天都来点心铺子。除了吃饭也不去后院,在铺子里给帮忙,算账、记账、写牌子……
上官若离看了他那字,遒劲有力,雄健洒脱。俗话说字如其人,看他的字,就知他十个内方外圆、洒脱正义的人。
顾然还是没人敢惹,在学堂经常打架。衣着不再花花绿绿的混搭了,但还是偏爱鲜艳的颜色。又瘦了一圈儿,可见在练武上没懈怠。
顾抚军和顾继母不知是不计较了,还是憋大招儿呢,真好吃点心铺子和千里马速运站都运作正常,没人来捣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