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太现在手里有些小钱儿,但花一个铜板也是精打细算,一听一个考篮要好几百两银子,嗓门儿都直了。
在她看来,这木头考篮就是雕花刻字了,华而不实,根本就不值钱。
掌柜笑着介绍道:“您看这个考篮,是紫檀木的,大师雕刻,寓意蟾宫折桂、金榜题名。这四角包的是金边儿,防磕碰,又大气。
再看这个考篮,是红酸枝的,雕刻也很精美细致。寓意平步青云、连中三元。边边角角包的是银子。
您再看这个,是鸡翅木的,这雕工,这刻字,这……”
“行了!”钱老太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指着一个放在一边儿的,看起来比较普通的考篮,问道:“这个多少钱?”
掌柜抚须笑道:“这个最贵,需要一千两银子。”
“啥?!”钱老太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这也没多少雕花,也没刻字,也没镶金嵌玉的,怎么这般贵?”
掌柜耐心地道:“这是沉香木的,香气温和,能安神、凝神静气,调节内气。”
钱老太咋舌,“啧,没想到考篮还这般讲究。有几个能买的起的!你介绍个我老婆子能买得起的吧!”
“考篮要用好几次,还能传给家里其他学子用,买贵一些合适,毕竟条件越来越好。”掌柜絮叨着,将她带到一个书架后,那里放着一排普通品相的考篮。
最便宜的是竹篾编的,一两银子,还有各种普通木头的,价格不一。
钱老太也没买最便宜的,选了一个香樟木的。上面有精美雕刻,寓意着蟾宫折桂、金榜题名,美观大方。
钱老太咬着后槽牙花了五十两银子,这对于刚脱离饥饿一年多的她来说,真是大手笔了。
上官若离看了,颇为意外,“娘,您可真舍得。”
钱老太忍着肉痛,重复掌柜的话,道:“又不会用一次,四儿若是一路高中,用好多次呢。再说,等四儿不用了,还能给几个郎用,这么些个臭小子,一定有个读书好的。这么一算,五十两银子一点儿都不贵。”
上官若离笑道:“这倒是。”
东溟子煜见到考篮倒是挺新鲜的,“没想到,有朝一日,孤也要提着考篮进考场。感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我得去看书了。”
上官若离失笑,去给他炖补品了。
翌日轮到孙氏和赵氏去铺子卖货,二人回来,神色有些兴奋。
孙氏拉着上官若离道:“四弟妹,今天有好几个人去铺子里买你做的那圆形大蛋糕!”
上官若离蹙眉,“你们怎么说的。”
赵氏笑道:“我说,那蛋糕做起来很麻烦,咱们不做来吃。”
孙氏挣不着银子觉得有些不甘,眼睛亮晶晶地道:“人家说了,可以高价定,十两、二十两,都没关系。”
赵氏道:“我们没答应,说回来商量商量。”
大丫和二丫若是学会做那么漂亮的蛋糕,有这个手艺,将来在婆家也能挺直了腰杆子。
现在大房的大郎要娶个官家的姑娘做儿媳,二郎跟容川要好,三丫跟四弟妹学医,几个孩子都差不了。三房的四郎也跟四弟妹学医,她的大丫、二丫和四郎却都没什么本事。
现在,就二房最不行了,赵氏心里着急,但知道这个家她做不了主,只能强忍着。
上官若离想了一下,道:“这个利润和诱人,你们去跟娘说吧,我教你们倒是没问题,你们也知道,打奶油很累,裱花也需要天分和技术。”
反正,她不会把自己捆在点心房的。
钱老太没想到,无意间竟然招来了大买卖,一个蛋糕的利润快赶上十天点心的收入了。
她很心动!
就来找上官若离商量,“你教给他们,做成什么样,全靠天分了。”
她知道上官若离不会藏私,平时做蛋糕也没避着大家。
让上官若离意外的是,打奶油这样的力气假技术活儿没难到她们,她们有力气,大不了让家里的男人们帮忙。
裱花儿难到她们了,不光要好看,配色要合理,力道控制不好挤出来的花就丑的不行。
最后,裱花最合格的是二丫。当然还有凌玥这个客串帮忙的,她可是跟书画大家学过好几年的。
奶油蛋糕的确挣钱,上官若离担心她们只盯着做奶油蛋糕,提议限量,每天只定做五个。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钱老太直接拍板儿说听上官若离的,大家也都听了。
忙忙碌碌中,时间过的很快。
阳春三月,烟雨朦胧,江南美景如画,让人迷醉。
东周家的人都没有心情欣赏美景,因为,童生试的日子到了,东溟子煜要上考场了。
大家早早都出来,站在大门口,送东溟子煜去科考。一个个的神情肃穆,一脸期待。
上官若离本来感觉没什么,让这凝重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