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府之中,张延龄的突然归来让张家众妻妾惊喜不已。徐晚意等众妻妾万万没想到本应该还远在北方和鞑靼人作战的夫君居然全副武装的出现在府中,自然是惊喜万分。 所有人得到消息都涌到后宅正房徐晚意的院子里。众妻妾和还在襁褓之中的几个儿女说话和哭闹之声顿时让正房院子里热闹无比。 张延龄当然也很高兴,被众妻妾簇拥着坐在花厅之中说话。张延龄本来想让这欢乐的气氛再持续一段时间,但是他不能。他的时间很紧张,他不得不立刻告知众妻妾京城正在发生的事情,以及他不久前刚刚中止了皇帝登基大典的事实。 于是乎,惊喜变成了惊愕,进而变成了惊恐。本来还是莺声燕语笑语欢声的屋子里在张延龄快速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变得一片寂静。 “夫君,你可莫要跟我们开玩笑,我们可受不起这惊吓。是了,夫君是故意吓唬我们,故意给我们讲个故事是不是?可是这故事一点也不好笑。夫君可千万别开这种玩笑啊。”徐晚意呆呆叫了起来。 张延龄摇头道:“晚意,这些绝对不是玩笑话,都是事实。我本不打算跟你们说这些,但是我若不说,你们不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京城很快就要乱起来了,我现在还没发力,因为我还没安排好一切。一旦我安排好事情,我便要开始查实真相,京城便会瞬间掀起一片腥风血雨。所以在此之前,我必须做好安排。晚意,下面我说的话你们全部要遵照执行,不要有任何的异议。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众妻妾呆呆无语,张延龄说的如此郑重,显然不是玩笑了。所有人都心神忐忑的听张延龄说话。 “你们听好了。我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你们即刻回房,收拾一些日常所用之物,吃的穿的带一些便好。其余的金银细软之物不必带着,全部锁到后园的密室里。半个时辰之后,我便命人护送你们出城。你们先去往西山庄园野狗岭中暂住。都听明白了么?”张延龄沉声说道。 众人脸都吓白了。事情如此紧急,半个时辰内就要离开京城,可见问题有多么严重了。 徐晚意蹙眉叫道:“夫君的意思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难道会波及家眷么?” 张延龄沉声道:“那些人,连皇上都敢谋杀,他们什么干不出来?切勿以为他们有底线。我不得不以防万一,防止他们狗急跳墙。所以,我必须将你们送出城安顿在野狗岭我才能安心。野狗岭防御体系完备,那里是安全的。如果你们留在京城,我将分心难顾,被束缚住手脚。你们明白么?” 徐晚意缓缓点头,轻声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你不会跟我们一起去,你要留在京城是么?” 张延龄点头道:“当然。我回来便是要处置这件大事的,我必须留在京城,平息这一切。你们不用为我担心,只要你们能平安离开京城,我便可以甩开手脚做我该做的事情。” 徐晚意转头看向谈如青阿秀等人,张家众女个个面色惊惶,惊恐忧虑。 徐晚意缓缓站起身来,沉声道:“明白了。都别愣着了。全部回房收拾一下,半个时辰后前厅集合。这种时候,没什么好说的,一切听夫君安排。” 张延龄微微点头,关键时候,还是徐晚意沉得住气。作为主妇,她没有哭哭啼啼,没有更多的追问。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丈夫的安排,作为张家主妇,她必须站出来表态。 所有人再无多言,虽然心中满是担心和疑惑,但事到如今,只能立刻行动。当下迅速赶回各自住处,开始收拾物品准备动身。 屋子里,婢女们正忙着收拾包裹。襁褓中的孩儿哇哇的哭泣着,似乎被这气氛所感染,感觉到了不安。张延龄心中不定,在廊下不断的踱步。 “夫君,我们收拾好了。”徐晚意来到张延龄身边站定沉声说道。 张延龄转头看去,徐晚意用布包着发髻,手臂间挎着一个小包裹正神色镇定的站在身旁。 “晚意,我对不住你们。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此刻我心中惭愧之极。我万万没想到,会有让你们担心受怕的一天。会被迫这么做。这是我张延龄的失败。”张延龄轻声道。 徐晚意微笑道:“没什么好惭愧的。我们是一家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要相互扶持和信任,共同渡过难关。虽然我依旧不明白朝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即将要发生什么。但我知道,夫君一定是为了我们着想的,你要做的事一定是对的。我们离开京城,夫君也好无所顾虑。只是,你一定要答应我,千万要保护好自己。你记着,你活,我们所有人都能活,你若出事,我们便是躲了出去,也是活不久的。一家老小,都离不开你。” 张延龄微微点头,伸手握住徐晚意的手。两人携手走出后宅,前往前厅。 不久后,张家众人全部收拾完毕。仆役们已经将十几辆马车和十多辆大车套好,妻妾仆役众人纷纷上了车,在骑兵兵马的护送下向北城而去。 此刻是中午时分,街道上不知为何却空无一人。连百姓都很少。秋风飒飒,落叶如雨一般在长街上洒落,颇有些潇潇之感。张延龄下令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一旦有人出手拦截,便毫不犹豫的给予痛击。 事实上,车马一出张府,便有锦衣卫兵马在旁窥视跟随。但不知何故直到兵马抵达北城德胜门,他们也没有拦阻,没有任何的异动。 北城德胜门依旧掌握在水军兵马手中。从早晨到现在,有锦衣卫兵马试图前来,但是被城头守军警告射击驱离。或许是没到撕破脸的时候,所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