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骑兵攻入城中,如虎狼一般,很快掌控局面。城中叛军见大批骑兵攻入城中,以为朝廷大军攻来,此刻那里还有什么斗志,纷纷沿着街市疯狂逃窜。 有些将领和士兵本就是被迫从贼,还有些是带着投机性质,想从叛乱中捞些好处的。这种时候,岂会拼命。见大股骑兵入城,纷纷丢了盔甲兵刃,扮做百姓藏匿了起来。 当然,也有冥顽之徒,不肯投降,试图抵抗。纠结数量不少的叛军进行对抗。整个宁夏城中一时间杀声震天,喧嚣无比。 张延龄不顾陈式一等人的劝阻,率领亲卫骑兵两百余人直奔东城。 东城状元巷里,激烈的战斗也进行了一个多时辰。上千名叛军兵马猛攻仇钺等人防守的状元巷中的状元府。在张延龄等人在西城门血战的时候,这里也是喊杀连天,鏖战正酣。 叛军兵马进攻了五六次之多,硬生生将仇钺等人从状元府的外宅一层层的逼迫往内宅。最终将他们困在后宅的三层高状元楼上。 激战之中,仇钺手下的三百多人死伤大半。退到状元楼中之后,只剩下不到八十人。其中还有一半人是受了伤的。仇钺自己也伤了多处。 这其实还要感谢张延龄等人在西城及时发动。本来的计划是仇钺吸引大量叛军为张延龄等人创造机会。后来,反倒是张延龄等人在西城门的夺城门的行动让朱寘鐇下令抽调了上千兵力往西城增援,从而让仇钺他们躲过了一劫。 张延龄等人纵马而来,鸟铳轰鸣声中,迅速解了状元楼之围,将仇钺他们救了出来。仇钺浑身上下全是鲜血,身上的箭伤刀伤不下六七处。幸亏都不是要害位置。 见到张延龄他们赶到,仇钺大喜不已,不顾身上伤势飞奔上前行礼。 “侯爷,咱们成功了么?骑兵进城了么?” “进城了,你听听这城里的喊杀声。我手下的张隐将军正在肃清残敌。”张延龄大笑道。 仇钺哈哈大笑道:“那可太好了,实在太好了。咳咳咳!” 因为情绪太激动,仇钺咳嗽起来,嘴巴里全是血。 张延龄忙命人替他检查包扎伤势。仇钺却急着道:“侯爷,末将伤势无碍。咱们得赶紧肃清敌人,控制四城城门,别让朱寘鐇这老贼跑了。” 张延龄笑道:“放心便是,我的人会控制局面的。仇将军不必操心此事了。现在我要仇将军做一件事。” 仇将军道:“什么事?” 张延龄道:“你和史将军有鹞鹰可通信,请你即刻将我们攻入宁夏城的消息传递出去。告诉史镛将军,请他转告杨一清大人,稍安勿躁,等到宁夏城陷落的消息传到北岸叛军军中之后,才可发动渡河。那时叛军必然不肯死守北岸,要回师来救宁夏城。届时渡河便可确保安全。大军成功渡河,方可全面清扫残敌,围剿叛军,彻底平叛。” 仇钺闻言忙道:“好,末将这便回去写信送达。但不知时间来不来得及。” 张延龄皱眉道:“今日是第十天,希望杨一清大人不会立刻发动渡河进攻吧。鹞鹰抵达灵州需要半天时间,杨一清大人当不至于如此心急。咱们能做的只能是这些了,其他只能凭老天爷安排了。” 仇钺不再多言,立刻带着人赶回去写信送走。他知道,时间耽搁不起。万一杨一清发动渡河,恐遭重创。那便是无谓的损失了。 城中,战斗持续到了凌晨时分。四城城门被张隐的人占据,城中小股叛军被肃清之后,剩下的便只剩下被驱赶躲藏在安化王府的上千叛军了。 城破之后,朱寘鐇先是组织了近两千人试图顽抗。在街道上交战之后,被张隐的骑兵冲的七零八落,根本不是对手。朱寘鐇见势不妙,这才率领数百骑兵试图出城逃窜。 但是张隐一开始便命人第一时间占领了其他三处城门,西城又是骑兵主力方向,朱寘鐇自是不敢从西城走。他选择了北城,结果到了城下便被火铳一顿乱轰给轰退。 守城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是都是振威营的火铳兵,根本无法攻下。朱寘鐇又掉头往南城城门。结果还是一样。至此朱寘鐇终于明白,逃出城外是不可能了。于是带着残兵败将赶回安化王府负隅顽抗。 不少被打散溃逃的叛军也纷纷赶来,倒是聚拢了有上千人马于此。 凌晨的微光之中,除了部分清理城中零星叛军的小股骑兵之外,两千余振威营骑兵全部集结于南城安化王府之外,将王府团团包围。 安化王府的规模着实不小,但这并不是问题所在。关键问题是,这根本就不是一座普通的王府大宅,而是一座小型的堡垒一般。 安化王府的外围是一道宽逾丈许,深度未知的壕沟。壕沟之中不满尖刺荆棘。然后便是一道两丈多高宽度超过一丈的青石围墙。上方是半人高的墙垛。 内侧箭塔耸立,起码有七八座之多,而且全是石头垒砌的烽燧塔楼。 根据抓获的俘虏描述,除了这外层围墙之外,安化王府共有三道围墙。最里边便是一座木石大殿,那便是王府最为核心的区域。相当于普通宅邸的内宅。 三道高墙,遍布的箭塔。那便是三重防御体系的巨大堡垒。 除此之外,王府核心区域储存着大量的粮食兵器盔甲,大量的物资。足以确保供应王府中的兵马。 朱寘鐇原本确实是打算逃出城的。但是现在被迫无奈之下,逼着他躲在这座王府堡垒之中。 当张延龄率领兵马将王府团团围困之时,内层大殿之中,朱寘鐇也做出了决定。在一群幕僚和将领的注视之下,朱寘鐇在桌案上奋笔疾书写下了一封书信。然后亲手将这封信塞进竹筒里,挂在了送信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