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儿的炒疙瘩和过去穆家寨的大不一样。只有一门灵,香就香在起锅的青蒜配羊肉上了。张师傅跟我说,这里的青蒜就是后面自种的,从来都是现吃现拔。他自己的手艺虽然过得去,可永远也煮不出这样利落的面疙瘩。也做不到恰到好处的火候淋出这样的香醋。”
“张师傅都这么说,你还狂什么狂啊。你应该虚心点,好好想想怎么继续提高你自己的菜品质量。打个比方。今后罗师傅要身体越来越差,供不上给你做饽饽了怎么办?再打个比方,以后别家饭庄要也开始卖小肉饭,酸汤子,还显得出你来吗?你们饭庄又有多少勤快好学年轻厨师》就这么不管什么一起混着干。时间长了,以后等那些有专精手艺的老师傅们要都退休了,人力一断档,你又该怎么办?你还能在菜品味道上占优势吗?你也太乐观了。”
“我甚至不怕告诉你,你今天吃的挺不错的狗不理,在我吃来,其实味道已经不如当年了。未必就没有真正好手艺的师傅已经退休,或者是大锅饭养懒人,爱凑合事的原因。”
不得不说,师父还就是师父。
康术德这话那真得说一针见血,恰中要害。
宁卫民简直如醍醐灌顶,是瞬间大彻大悟啊。
他倒抽一口冷气,就脑子飞转,琢磨上了。
过了一会儿,他就去找长途电话给乔万林打电话了。
不为别的,他要让乔万林帮忙联系津门的服务局,邀请狗不理的老师傅,还有会做耳朵眼炸糕、桂发祥麻花,煎饼果子和嘎巴菜的老师傅赴京。
来坛宫饭庄做至少三个月的“技术交流”。
目前,什么都一把抓的弊端可以先放一边,怎么解决混业和分业的问题也不着急。
宁卫民认为,应该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想辙,通过调整厨房结构,调整人事待遇来解决。
倒是趁着饮食业还没有商业化,这些老师傅还没退休,机会难得。
“津门三绝”,他应该设法先捏在自己手里,统统照搬到坛宫来的。
他也想试一试,自己的百味鲜包子。
要是让狗不理这样的,干了好几十年的老师傅来制作,能够好吃成什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