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这样,只要你肯去,做出来的东西全算你名下,我没意见。待遇上,我也能保证你的不会低于我。我只求对得起自己这份手艺就行。能留下点真正的精彩,才不负我学的这门手艺啊。”
“怎么样,老蒋,你愿不愿意不计旧恶,跟我一起去呢?就算你成全我。说真的,像你这身本事要不好好用用,太可惜了。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谁让你是料器行里百年不遇的天才呢,你真是这一行的活宝贝啊……”
“旧恶?我……我还是宝贝?”
蒋师傅瞪大了眼睛,那是相当激动啊。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之间有什么旧恶啊?邹师傅,就冲你今天这席话。我就后悔啊,后悔为什么自己眼界那么小,心胸那么窄巴,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你闹了半辈子。我们真应该是朋友才对啊!就冲你这话,我都愿意白干,不给钱都行啊。”
说着,他在床上一歪,倒在了床头上,开始抽抽搭搭的哭起来。
老泪纵横,倾泻而下不为别的,是因为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用处。
尤其是他这一生中所获得的最高的评价,获得的最大的尊敬,居然来自于多半生被自己视为对手的人。
谁能说,人和人的缘分不奇妙呢?
“蒋师傅,别这样啦。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啊。没别的,我这么急着茬找你来,就是怕你想不开,再把不痛快带到明年去。好好养病,赶紧出院。来年,咱们可就吊着膀子一块干了。等我们俩做出让人拍案叫绝的东西,我还要跟你一起喝酒呢”
但邹师傅的劝慰全然无效,反倒他越是这么劝,蒋师傅越发伤感起来。
为两个人数十年来从没有想过要化解开的芥蒂和矛盾,感到惭愧与不值。
所以晚上六点多钟的时候,蒋师傅的老伴儿带着孙子一起来送饭的时候,就看到了有生以来最诡异,最不可思议的情景。
蒋师傅和他厌恶了半辈子的人,居然亲善的坐在一起,喝着热茶,抽着烟,聊得相当投机。
见到她们来送饭,还对待亲人一样的把家人介绍给对方认识,甚至邹师傅也干脆留下一起吃。
蒋师傅的老伴简直都不认识自己的丈夫了,感到了逻辑上的混乱与错位。
所以晚上六点多钟的时候,蒋师傅的老伴儿带着孙子一起来送饭的时候,就看到了有生以来最诡异,最不可思议的情景。
蒋师傅和他厌恶了半辈子的人,居然亲善的坐在一起,喝着热茶,抽着烟,聊得相当投机。
见到她们来送饭,还对待亲人一样的把家人介绍给对方认识,甚至邹师傅也干脆留下一起吃。
蒋师傅的老伴简直都不认识自己的丈夫了,感到了逻辑上的混乱与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