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因为是以真金捻线盘成图案,或结籽于其上的制作技巧。
十分精致,华贵。
所以可想而知,在宁卫民充沛的财力支持下,由苏慎针用尽所有的本事,全力以赴赶制出来的这套新娘吉服那得多漂亮。
这么说吧,如果以艺术品来论,别说穿了,这套衣服挂起来都足够让人惊叹的。
如果要以奢侈品来论,放在法国,至少也能卖出一百套迪奥的价格。
就是放在国内的服装行业里,也相当于刘永清的仿古瓷在瓷器行业,蒋三昌或葡萄常的料器在料器行业的地位了。
实打实,毫无疑问的一套华夏传统服装精品,是难得一见的美轮美奂的东方风情复古服装。
既尊重了传统,又小有创新。
说真的,这东西也就是没让伊夫圣罗兰看见。
否则的话,弄不好他又灵感爆发,由此再搞出一系列华夏奢华风的服装来了。
这真不是吹的,因为只要看看新娘子一家的反应就知道了。
事实上,在婚礼前一天晚上,当这套衣服送来,松本庆子全家就喜欢得不得了。
尽管这些衣物对她是那么的陌生,可松本庆子是急不可耐地试穿这些如果戏服般的行头。
她特意找来了两面穿衣镜,增加了房间里的灯光,扭过来掉过去地看。
穿凤牡丹、富贵多子、百鸟朝凤、瓜瓞绵绵,各样锦绣图案色彩斑斓,精美绝伦,让她幸福又快乐。
至于她的父母也无不掩饰不住悠然神往的震惊之色,他们都没想到,不同于日本新娘圣洁的“白无垢”,如此热烈炙热的大红,居然也能如此美丽。
而他们的女儿穿上,又哪里再看得出是个日本人?
完完全全,纯纯粹粹,一个生于华夏的东方神女。
就好像是从仕女图上走下来的人物一样。
特别不真实。
但这还不算什么呢,有衣就得有冠,凤冠霞帔可是一套的东西。
霞帔指的是穿戴的配饰,并不是服装的款式,而
是披肩一样的东西。
凤冠则是新娘戴的头冠,而且还是有凤凰的头冠。
只有这两件东西合在一起,才是完全的华夏新娘吉服,也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的象征。
自古妾室死没权利穿这个的。
所以不可避免的,宁卫民还得给松本庆子订制一套凤冠头面。
然而说起这东西,复杂程度比新娘吉服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别看各朝各代的款式都不一样,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复杂。
真要是从工艺难度上论,你可以随便挑出一个来,哪怕专业人士来做,没个两仨月都做不出来。
不过好就好在,宁卫民在工美行业里人脉很广,业务涉及更广泛。
他所托付的人可都是真正的行家,他的面子也很值钱。
这个活儿原本就是该金丝镶嵌厂来做的,这个厂又刚从他手里刚接了一个价值三百万人民币,订制纯金“太虚幻境”的大活儿。
作为厂方,尽管感到这个凤冠的活儿太急,但既不敢拒接,也不敢不重视。
于是经过厂内的诸位有经验的老技师和大匠们讨论,又经过跟负责制衣的苏慎针充分的沟通商议。
最终他们一起商量出个讨巧的办法,就是新娘的凤冠霞帔都按清代的制式来。
因为那是历史中经过最简化的改良版。
像清代的霞帔,基本上已经简化成坎肩一样的东西了,材质也是硬挺的。
帔身变宽,左右两幅合并,同时加上后片,胸前有补子,坠子改为流苏。
而清代的凤冠,也是所有朝代中用料最省,样式最简洁的凤冠。
它和过去唐、宋、明满头满脑珠翠宝石的整冠不一样。
变成了以固定头发的钿子为依托,在上面镶嵌珍珠翡翠和各种宝石,用金片和银片做出凤头造型的头面首饰。
然而尽管小巧了不少,却依然精致,且奢华无比。
好处是这样一来不但省工、省力、省料,能够让花丝镶嵌厂,及时把东西做出来。
而且对于新娘子来说,也好佩戴,并且还是能够承受得起的份量。
否则真要是按唐、宋、明的整冠花样来,还实打实的用真金、白银、翡翠、珍珠、宝石……这些东西。
戴上华丽是够华丽的,那可够新娘子脖子一受的。
就跟苗族的头饰似的,起码也得好几公斤。
不但人的脖子受不了,行动也不方便。
反正这么说吧,即便是紧赶慢赶,松本庆子风光大嫁所需的凤冠,仍然是结婚当天早上才将将完工,由花丝镶嵌厂派人给紧急送到皮尔卡顿酒店来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正所谓好事多磨,等这件东西绝对值得。
因为这东西看起来可太漂亮了!
尽管当代用翠鸟羽毛“点翠”的传统工艺已经失传,但用景泰蓝的造件去代替翠鸟的土耳其蓝羽,效果也勉强能追上七成,
再配上用纯金的材质和京城独有的掐丝方法制作的凤头和流苏,依然绝美无比,精巧绝伦,远非世人所能想象。
尤其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