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呢?我们卖出的股票即使涨到天上去,比我们买入价还高出几倍,可我们手里不是还有足够的股票嘛,怎么也能让我们全身而退啊。大不了就每年亏掉几千万美元交给券商罢了。凭皮尔卡顿公司的收入,凭我个人资产的收益,我们坚持几年毫无问题吧。”
“可您想想,要想让lvmh的股票出现这种走势难度有多大?您也说了,法国经济不好,股市不景气。即便是公司内斗的事情不再是秘密,招来许多浑水摸鱼的人捣乱。可股价在偏离基本面的高位,可是需要巨量的资金来支撑的啊,又能保持多久?”
“甚至就连那个贝尔
纳·阿尔诺和他背后的拉扎德投行也没这个能力,他们的资金一样要背负融资成本的。而他们目的当然是用最小的代价去获得公司控制权。能不花的钱,他们才不会付出。亏本的买卖他们也不会做。”
“更何况我们这边的盟友也是lvmh董事会的成员,如果得到了一票否决权,主导不了公司的管理,但是捣乱总做得到吧?日本就有一种人叫做"职业股东",就是靠买够企业的股权,然后动用一票否决权让企业无法正常经营,来敲诈企业获利的。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出,lvmh的股价能维持高位吗?”
“还有,我只所以会把日本投机的资金调拨到海外来,就是因为日本股票涨得太夸张了,让我已经强烈感到危险了。或许法国股市整体的状况还好,没有经过夸张的炒作。可问题是,现在各国通信通话的条件也大大改善了。世界的各大股市互相影响的幅度越来越大。无论是东京股市,或者是美国股市,只要有一个一出事,我确信那就是雪崩的到来。那到时候lvmh会怎样?”
宁卫民的这番解释没有白费,他的推断让皮尔卡顿震惊不已。
他仔细想了一想,成功被说服了。
概率这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确实符合逻辑思维的客观存在。
他现在的确明白了两件事,宁卫民是个天才,而且他也是认真对待这件事的。
但这还没完呢。
就在皮尔卡顿不知该说什么好,想要再次拥抱宁卫民的时候,宁卫民居然又说。
“不瞒您说,在我看来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越来越大。我预计半年到一年的时间,一定会发生。所以在我看来,这甚至是我们一举反败为胜的机会。时间是对我们有利的,我们应当一直囤积资金,拖延着麻痹着对手,等到市场发生重大变化的时候,大举买尽lvmh的股票。然后此消彼长,我们反败为胜。到时候,你的朋友就会重新拿回他的公司。当然,这一条就是我个人的看法了。要不要这么干,关键还是取决于您,您是否真的能无条件的信任我?”
这一下,球又重新传回了皮尔卡顿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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