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自然没有跟这位魏行首一夜风流。
俩人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虽说这第一印象还算不错,但成为入幕之宾还差点意思,行业里的规矩便是如此,讲究的就是个细水长流。
而在广云台的这些行首里面,魏行首主打的标签是‘知心’。
由于她前半生的家庭变故,再加上在广云台这些年经历的种种,身处在汴京城里,自幼便聪颖的魏箬竹已磨练出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所以,她接待的客人一般都是这种风流的文人,或者生活得不得意的公侯子弟。
当然,前提是有一定官职在身上,或者是兜里得有足够银子才行。
谈心自是需要本钱的。
白狮阁的侧厅里,灯光昏黄。
魏行首白皙的脸上带着澹澹妩媚,一双仿佛会说话的如水眼睛盯着身边的男人,脸色明媚,只听见魏行首悦耳的声音响在陆泽耳边。
“大人可要歇息?”
陆泽微微颔首,笑着指了指身边这群已经醉倒的老家伙们。
“给他们找个房间歇息吧。”
“这群家伙之前还吹嘘什么牡丹花下赵子龙、老而弥坚愈坚毅。”
“估计浑身上下,就属嘴最硬了啊。”
听着陆泽的玩笑话,在身边的魏行首用手绢捂着嘴巴,差点没笑出来。
尤其是最后那句‘嘴最硬’。
在大染坊里浸染良久的魏行首开始忍不住的就想歪起来。
心里默想,这些文人们真是能够发掘出来各种奇怪的词语,其中还包含着好几重的含义,得细细思考才知道其中深意。
安排好了身边这些人,轮到了陆泽自己。
“大人可要妾身帮忙找个陪寝?”
“我白狮阁的丫头们都是水灵的很,刚刚在身边服侍大人的...”
陆泽摆了摆手:“我就不用了。”
他今天来只是陪着集英殿的老家伙们来乐呵乐呵,倒没有要实战的想法。
主要是陆泽自己对这方面也有要求,至少得是行首这一级别的才有点意思,若是单纯的为了发泄欲望来找陪寝,反而是落了下乘。
当然,主要是因为今天陆泽没有什么性趣。
所以,他可以跟个贤人一样。
“对了。”
“我单纯的问一下。”
“那位楚河一支萧真的很厉害吗?”
魏行首微微错愕,随即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她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樱桃小嘴。
没想到这位盛大人竟然喜欢这种花样?
......
年关将至,自是到了各家互相拜访的时候。
陆泽原本不喜欢这种你来我往的应酬,但是现在的他来到汴京后不得不尊重这边的官场习惯,开始进入到了繁忙的应酬当中,去往广云台的次数变得多了起来。
陆泽跟这位魏行首逐渐变得熟络。
广云台里共有一十八位行首,个个都是容貌艳丽的女子,而且每个行首都有属于自己的特点。
有的擅舞技、有的工音律、有的体态丰腴、有的身姿轻曼...
魏行首自是主打的就是个谈心,广云台一些大的场合都是由魏行首居中调动气氛,甚至有的侯府举办宴席的时候都会邀请她到场助兴。
陆泽年前最后一场宴席是跟宗正寺的新同僚们在一块。
只是这次聚会跟第一次不一样,陆泽听着这些同僚们在白狮阁里谈论着立储之事,他则是表现的极为安静,丝毫不发表半点观点。
因为陆泽觉得这广云台背后的人...有可能是他的大老板。
是的。
陆泽第一次来到广云台,见识过这里的繁盛景象之后就思考过这个问题。
在汴京开青楼,尤其是是这种规模极其大的高档青楼,背后没有人支持是不可能的。
不管在哪个时代都一样。
这般规模的青楼,背后必须得有足够的势力还有银两支持才行。
而陆泽来了这么多次,竟没有发现过一次在广云台里醉酒闹事的人,一次都没有。
所以陆泽来到广云台以后的表现很是简单,吃喝玩乐,其他的一概不说。
嗯。
我是纯臣!
宗正寺的人走了以后,魏箬竹修长的手端着杯醒酒茶,来到陆泽身边,轻轻放在桌上,嘴唇微张。
“大人的这些同僚们好像都不大喜欢大人沉闷的性子。”
陆泽胳膊撑在桌上,用手扶着脸,笑了笑:“我又不是银子,要那么多人喜欢干嘛?”
端起茶杯,稍稍退散嘴里的酒味。
听到这番回答,魏箬竹浅笑着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跟面前男人熟络下来后,她才发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