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英一脚将卢公子踹开,卢公子还没来得及叫出声,身体往桌上一撞人就晕死过去了。
守在外面的人听见这么大的动静有些疑惑,但又想到卢公子每回来都是这样的动静,也就没有多问。
应英把人从地上扛了起来回到之前的屋子里。
将他的衣服拉开,才发现他后背上的纵横交错的伤痕,比她一个在战场上驰骋的人更甚。
应英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觉得这些人生计是真的不易。
她翻找屋内的箱子,找到了伤药后给他上了药。
可到了半夜,人就烧了起来。
“喂,喂,你醒醒啊。”
净语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地望着应英。
这眼神让应英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发热了,去给你叫人过来?”
“不,不……要。”净语虚弱地摇摇头,“爹爹,会,会生气……更,惨……”
“那你现在这样子要怎么弄?”
净语难受地闭上眼,“没,没事的,熬一熬……就好了……”
以应英的经验来看,这样的伤若是不用药,这样的高烧若是不治疗,熬不过去的可能性更大。
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尤其是这种楼里的人,她平常时候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救下他也不过是因为他今天的配合罢了。
想了想,她还是冒险把人扛了起来从后门带出去了。
说来也巧,就在花楼后面的那条街上就有一间医馆还开着门。
应英把人带了进去。
“哎哟,这不是净语公子嘛,又受伤了……当真是可怜啊……”药童认出净语,脸上露出了不忍之色,赶紧让应英把人抬进了内室。
大夫跟着进去处理。
应英坐在外汤杯,转眼就看见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她立即起身转了进内堂,等到对方从街上走过之后她才走了出去。
“你是……楼里新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大夫从内堂里走了出来。
应英点点头。
大夫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净语公子的身体已经很差了,在这么下去怕是连命都得没,你若是他跟前伺候的就好好的劝劝他,让他想个法子走了吧。”
应英沉了声音道:“他的身体折损很大?”
大夫点点头,“再这么下去,就会伤及肺腑,到时候再想治就难咯。”
应英想到他后背的伤痕沉默下来,本来他人看起来就很瘦,确实很难承受这样的毒打。
“好,我会劝他。”
药童夜里会留在医馆,应英决定夜里让净语留下来,等他醒了再说。
黑暗的街道上,寻找应英的人越找脸色越难看。
“怎么办,让她给跑了!真是该死!”
都快到地方了,人居然跑了,偏偏又是在边城,她随时都可能回到西大营地去,到时候再想抓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那接下来我们的计划还要不要实施?”
为首的人脸色阴沉得可怕,“先给主子传消息,让主子定夺,你们继续找,到城门去守着,夜里城门是关着的,她若是想要回军营肯定要从城门出去。”
“是。”
净语睁开眼时就看见靠坐在椅子上睡着的应英,他十分惊讶,没想到她居然还在。
他尝试着从床上起来,但刚一动,身上就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应英听见动静就睁开了双眼,声音初醒时的沙哑,“你醒了,你身上的伤重新处理过了,别乱动,动了就崩开了。”
净语愣愣地望着她,她眼底尽是淡漠疏离,并没有他最熟悉的嫌弃跟鄙夷。
“救我,真是脏了姑娘的手。”
应英不解地看着他,“我这双手沾过的血可就多了。”
见她没有理会其中意思,净语心中竟不知生出什么奇怪的滋味来。
“你之前也算是帮了我一回,为了报答你,我可以将你带离苦海,你可愿意跟我走?”
净语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应英看他不回答有些不耐烦道:“还是说,你喜欢过那样的日子,要回去也成。”
净语回过神来后低垂了眉眼将眼底的黯然掩盖,“多谢姑娘好意,但我们馆里的东家跟府衙有关系,若是我逃跑,他们会动用府衙的力量抓人,只怕到时候会牵连到姑娘。”
应英不屑的笑了一声,“马得首什么时候这么有能耐了?凭他还奈何不了我。”
马得首是变成的城守,净语没想到应英敢这么公然的念出城守的名字。
“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想不想离开就是了。”
净语抿着双唇,下定决心般道:“若是带我走,不会对姑娘造成任何影响,那就劳烦姑娘了。”
“好,等你的伤好了些后,本……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她原本打算天亮后就出城往军营去的,但她觉得对方肯定会派人在城门守着,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多留几天等他们放松戒备,觉得她已经离开之后再出城也不迟。
没有找到应英,安宁只能带着人回到南城跟谢云烬说明情况。
“世子,你说到底是应将军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