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当先跳下马车将温芸搀扶下来。
奴仆领着他们往后院走。
走到一间院子外时,温芸就看见院子内外都守了不少丫鬟,看样子渠阳侯今天有宴会,侯夫人可能是在宴会上发病了。
温芸她们到了门外后,奴仆就进去传话了,不多会儿,奴仆再次走出来示意温芸进去。
温芸刚一走进去就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落在她身上,稍稍侧目,她竟然看见了镇国公府的老夫人跟陶欣然。
她微微蹙眉,面上没有任何异样的神色。
在主位上,一位穿着紫红色袄子,梳着精致的发鬓的应该就是渠阳侯夫人了。
两个丫鬟正在给渠阳侯夫人顺气,因为她脸上化了妆,温芸也没办法从她的面上看出什么异常。
“让我给夫人看看吧。”
渠阳侯夫人抬起眼皮看了温芸一眼示意她上前。
温芸上前给她诊脉。
从脉象上看,她的气血确实有些亏空,不过想补并不难,难的是……
温芸诊脉时用的时间有点长,长到在场的夫人小姐们都不由窃窃私语起来。
“这温芸不会是想要在镇国公老夫人跟前显眼吧?侯夫人能有什么毛病,先前一直有大夫跟着瞧的,要是有病早就被瞧出来了。”
“就是,可她不知道,不管她如何显眼,也是入不了老夫人的眼的,跟陶小姐比起来,她简直就是地上的泥。”
这讥讽的声音不小,甚至是故意说给老夫人跟陶欣然听的。
老夫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她没有开口呵斥,显然是对这种说法不排斥的。
至于陶欣然,她紧了紧手中的帕子,用了好些力气才把嘴角的笑意给压下。
渠阳侯夫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突然收回自己的手对温芸道:“温大夫可看出什么不妥了,怎的诊个脉要这么久?”
温芸凝眉片刻后道:“这是我可以私下跟夫人详细说说。”
渠阳侯夫人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本夫人不过是旧疾发作了,温大夫弄得这么神神叨叨的是要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夫人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你若是不会看就不要去开什么医馆,免得耽误了病人的病情。”
面对渠阳侯夫人的苛责,温芸面上依旧是一派从容镇定,“从夫人的脉象上来看,确实不仅仅是旧疾这么简单。”
渠阳侯夫人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了!”
渠阳侯夫人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其实她今天让人把温芸找过来哪里是为了看什么病啊,分明就是想要让温芸难堪以此讨好镇国公老夫人跟陶欣然。
老夫人当初把温芸休了,在温芸从大牢里出来后,她也是背负了一些骂名的,只要温芸在人前越难堪,才越能证明老夫人之前的决定是争取的。
“老身也瞧着侯夫人身子还算硬朗,有什么病是不能说的?”老夫人突然开口,让所有人都明白了她对温芸的态度。
“就是,今天温芸你若是不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温芸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这场宴会怕不是为了捧老夫人跟陶欣然的,把她叫过来也不是为了看病而是给她们瞧乐子呢。
温芸也不恼只是悠悠地道:“夫人你的小腹里长了一颗瘤子,据我估计,现在大概已经有小半个拳头那么大了吧,现在我没有办法判断这个瘤子是好的还是坏的,若是好的还好说,割掉也就没了,若是坏的……”
恶性肿瘤,即便是在她的那个时代也是医学上很难攻克的大难题。
渠阳侯夫人听她这么说,脸色就冷了下来。
“胡言乱语,本夫人身体里怎么会有瘤子,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温芸后退了一步,神色淡淡地看着她,“夫人近来是不是月事很不准时,还会无故出血?腹中偶尔还会有钝痛传来?莫名其妙地觉得目眩,但缓一缓就好转了?”
渠阳侯夫人越听心越沉,“这,这种可能只是巧合。”
温芸摇摇头,“这些症状都是因为这个瘤子引起的,我劝夫人还是尽早治疗得好,再拖下去,谁都说不准会如何。”
陶欣然看渠阳侯夫人脸色都变了,便起身道:“温大夫都是这么给人看病的吗?装神弄鬼地吓唬病人一番,然后在趁机赚取高昂的费用吗?”
陶欣然走到温芸跟前,眼底的轻蔑毫不掩饰,“也是了,像温大夫这样的女子无依无靠的,想要多赚取一些银钱也是正常的,不然你要如何在这鱼龙混杂的京城生存?”
“只是,拿病人的身体为由进行恐吓,以此达到自己赚钱的目的,这手段,未免太恶劣了些。”
“就是,真是可恶,我看渠阳侯夫人根本就没病。”
“夫人还是不要相信她的话好,免得乱吃药只会害了自己的身子。”
帮腔指责温芸的人越来越多,渠阳侯夫人开始还担心自己的身体是不是真的出了大问题,如今听陶欣然她们一说就觉得是温芸在吓她的。
“看来温大夫的医术也不过如此,这病不需要温大夫看了,送温大夫出府。”
春来在边上看的拳头都硬了,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