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身处的甬道和之前那些甬道并没有明显的区别,但我们走了很久也没走到尽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状况太差产生的错觉,这条甬道似乎比之前的甬道长了很多。 走了一段后,我就想让林皓看一下现在是什么时间,但一扭头,才发现之前一直隐隐存在的叮叮声已经没了,心里一动,首先想到的是那块表价值几十万可千万别弄丢了,于是连忙问林皓:“耗子,怀表没弄丢吧?怎么没声儿了?拿出来看看时间。” 他好像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连忙把怀表掏出来,打开布包看了看,才对我说:“连指针也停了,估计进水太多得修一下。不过你身上不是有个三防手机吗?” “噢!给忘了!”我尴尬一笑,随即才在包里把那个手机翻了出来。 按了一下电源键,竟然还真的点亮了手机屏幕。 看来这手机不但是三防手机而且还是质量上乘的三防手机,要是一般的三防手机,在水里泡那么久肯定也会出问题。 低头看了一下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一刻。 不知不觉间,我们竟然在这山体之中呆了近七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李盛在采石场有没有什么别的行动。 我摆弄着手机试着随意拨了个号码,想碰一下运气。但这手机信号虽然依旧满格,可根本没办法打电话,按完号码到了拨打界面之后,立即就跳回到了之前的拨号盘。 试了几次之后我又重新揣了回去,心想出去得找人帮忙研究一下这个手机,或许可以查到那个人是什么身份。 又在甬道里面走了十多分钟,我眼前已经逐渐开始模糊起来,并不是因为林皓灭掉了火把,只剩下一只手电照明,而是因为我自己的核心体温正在下降。 而且不光是我,就连邵丞都有些体力透支,四个人速度慢下来,除了邵丞,老张林皓我们三个都开始下意识的去扶着边上的石壁往前走。 人被冻死的过程有好几步,而我们已经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第一步。 要是短时间内不能找到办法从外部取暖,我们很快就会进入下一个过程,也就是意识开始模糊。 我们也没有要点燃那根火把的意思,因为那玩意儿即便是点燃也只是聊胜于无,与其现在浪费,倒不如先留着。我们其实都在期待走出这条甬道后能找到可以点燃的东西,在我们心里,都认为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那一步。 如果真到了那种时候,别说那根木棍,即便是老张身上的打火机也逃不掉。 我大腿和肩膀上受伤的地方几乎都没了疼痛的感觉,被蝙蝠咬到的地方也越来越麻木,大家都在咬牙坚持。 没有多想,我就把酒壶拿出来喝了几口,递给老张后,他也一仰头把酒喝了个干净。林皓和邵丞那边也一样,一小壶酒根本不够喝。 可虽然喝了几口烈酒后我们情况稍微好转了一点,但这其实只是治标不治本,我们的核心体温依旧在继续下降。 在警校期间我们学过很多关于求生的方法,可是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努力的在脑子里思考,在这种困境之中,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的体温回升。 但把所有我所知道的方法都想了一遍之后,我最终还是没能想到办法,到是又想到了之前我们还剩下的半包牛肉干。 这种时候多吃点东西对我们来说也有帮助。 我正想把背包拿下来找牛肉干,扶着石壁的左手却忽然摸到一个东西,那东西毛茸茸的摸起来像是某种生物,我被吓得立即就把手缩了回来。 再扭头看去,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我摸到的只是一团长在石壁上的苔藓。 可这苔藓摸起来的手感……怎么有点儿不太对劲呢? “耗子!把手电给我!” 一瞬间,我就想到了某种可能。连忙让林皓给我手电。林皓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就头也不回的敷衍道:“谁打手电不都一样嘛……” 我懒得跟他解释,直接上前从他手上把手电抢了过来,然后回头朝石壁上面照过去。 这一照,我差点儿兴奋的笑出声来! 我们旁边的石壁上有很多苔藓,而且看已经干枯了。刚才我摸到的苔藓之所以触感不太对劲,就是因为苔藓表面有些刺手。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用这些苔藓来烧火取暖! 刚才我反常的去抢手电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所以我看到这些苔藓的时候,他们自然也看在了眼里。不用我说,大家就停下来开始去收集石壁上干枯的苔藓。 没多久,苔藓就在地上码了一堆。 老张拿出打火机连打了好几下,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太冷,他双手颤抖着试了好几次才把打火机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