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天府酒楼。
以刘裕和李长空为首的五人,租了个包间,上了些许酒菜。
随后众人齐齐看向李长空,等待他的下文。
李长空环视一圈,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停留片刻,道:“我们认识,能有小一年了?”
“一年多。”刘裕道。
“老李你想说什么?”张邯眉头微皱,预感到有些不对。
“既然都一年多了,咱们之间,一起出生入死,少说也有十数回了,不是亲兄弟,却也胜似亲兄弟。”李长空又道。
这时候,就连朱犇也听出来了,道:“老李你什么意思?”
“点我呢?就因为我前些日子搞砸了胭脂那件事?至于吗?”朱犇一拍桌子,显然是有些上头。
李长空却是摇了摇头,道:“我自是信得过你们的,否则今日也不会把诸位约到这天府酒楼来。”
“只是就假钞案一事来看,我们几乎处处受制于人。”
“那刘景,却是处处料敌先机!每一步都走在我们前面,除了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我想不出来别的可能。”
一听这话,刘裕瞬间机警起来,他忘不了今日在刑部的那种憋屈感。
刘景甚至都没有到场,就足以让栾福三人认罪。
相比之下,他这个太子忙前忙后,却是一无所获。
叫人如何能甘心?
于是乎第一个表态道:“老李,你是知道我的,我是太子啊!”
“咱们这些人里,就我跟刘景最不对付,我是要跟他抢皇位的,怎么可能给他通风报信?”
此言一出,李长空整个人都无语了,看刘裕的眼神充满了复杂。
不是,谁怀疑你了?
你一个太子,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啊?
你这么急着跳出来干什么?证明智商啊?
“老李,你也是知道我的!”
“咱们两家是世交啊,我爹和李叔父,那是过命的交情。”
“我要是出卖你,我爹第一个饶不了我!”张邯也急忙道。
“反倒是朱犇,一年前就跟你有过节,这厮心眼又小,说不定记恨到现在。”
张邯说完,还不忘踩朱犇一脚。
“呸!放你娘的狗屁!”朱犇也急了。
“你才心眼小,当年那点破事儿,我早忘干净了!”
“咱说了,我老朱家怎么说也是勋贵出身,和那刘景压根就走不到一路去!”
“什么意思?点俺呢?”贾太岁也怒了,道:“老李,别的不说,是谁在黑剑手下救的你?又是谁当初在北疆和你一起杀的北元狗?”
“我要是真想害你,甭提有多少机会了。”
“怀疑到谁身上,也不能怀疑到俺身上啊!”
四人互相不爽,又纷纷想要自证清白,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
李长空有些烦躁,怒道:“够了!”
“能叫你们来,就说明我是相信你们的。”
“但...你们是可信的,你们府上的丫鬟仆从,就不一定了。”
李长空眼眸深邃,他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魏翔有问题,所以派甄健盯住对方,准备找准时间,反咬刘景一口。
可东宫都有刘景的眼线了,难保其他人府上没有,这才是他今日邀请众人来天府酒楼一叙的原因!
这话一出,周遭紧张的氛围顿时缓和许多。
“不是,老李你早说啊,吓我一跳。”朱犇喘了口粗气,道。
“那倒是,我们几个,太子就先不说了,东宫的宫女太监少说数百,其余人也是家大业大,府里头的丫鬟家丁加起来,没有上百,少说也有几十了。”
“就是再怎么小心,也难免走漏风声。”
“此言合理。”张邯点了点头,道:“况且刘景此人,在此之前,印刷了那么多假币,朝堂上的官员都贿赂了大半,用来贿赂我们府上的丫鬟仆从,自然是再简单不过。”
“那怎么办?回去之后把家里的丫鬟仆从都给辞退了?再找一批?”贾太岁问道。
这话一出,刘裕顿时就犯了难。
他是太子,平日里在东宫自然是有些权力的。
换一个两个宫女太监完全不是问题。
可要是全换,那就有问题了。
涉及到几百人的调度,如果不事先知会,根本调度不过来。
所幸李长空摇了摇头,道:“不必,换人怕是无济于事。”
“刘景既然能贿赂一批,自然也能贿赂下一批,无非是多花些银子罢了。”
“之所以叫你们来,只是希望诸位今后口风能紧一些,有些计划,莫要在府中提及。”
“一些重要事宜,更是需得亲力亲为,万万不可途径他人之手。”
“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