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勋是什么身份?
唯一一个因战功获封的国公,哪怕在一众国公当中,也称得上是首屈一指。
在中山王坐镇北疆的情况下,他更是大乾武将公认的勋贵魁首。
哪怕放眼整个朝堂,敢说在地位上能和他比肩的,也是屈指可数。
这要是传出去,堂堂定国公深更半夜去刨人家祖坟,真是…他真是想都不敢想。
一想就想死。
“老李这老小子,这次反应怎么这么快?我还没折腾两天呢,就招呼人埋伏我了?”
“还有这老杨,下手是真黑啊!”
“我要不是急着走,非得把你那刀给你撅了。”
想他张勋一生征战,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不过好歹是保住了脸面。
张勋叹息一声,有些无奈地掏出自家老爹的牌匾,重新摆到祠堂上去。
拜了拜后,道:“爹,老李家的风水,咱们老张家是别想了。”
“你们做祖宗的,若是能保佑就保佑,实在保佑不了,那便随他去,儿孙自有儿孙福。”
……
翌日清晨,定国公府。
用早膳的时候,张邯看了看张勋,沉吟再三,终究还是开口道:“爹,我娘走多少时日了?”
“有十几年了,怎么突然提这个?”张勋吃着早膳,沉声道。
“爹,你…要不要再找一个?”张邯也吃着早膳,假装无意道。
“嗯?你这是什么话?”张勋语气陡然低沉,拍了下桌子,微怒道。
“爹,你…你毕竟是个男人,有些事……唉,我也不好多说。”
“我是觉着,与其像昨日那样,倒不如…倒不如找个正经人家的姑娘。”
“我吃完了,去潜龙营当值了。”张邯放下碗筷,转身就走,脚步迅疾,生怕慢上一秒。
徒留张勋在原地,瞠目结舌,有苦难言。
良久之后,他也放下碗筷,仰天长啸:“造孽啊!”
“姓李的,你要再跟老子说你们家祖坟埋得好,老子就给你也埋坟里去!”
……
这几日,武陵侯府上下,因盗墓贼之事,可谓沸沸扬扬。
可即便如此,对李隆而言,并无太大干系、
他依旧维系着每天往返于武陵侯府和西山荒地之间两点一线的生活。
不过,现在还叫西山荒地,就有些不大准确了。
因为西山三千亩荒地,经过他的开垦和培育,已经有小一半,种满了粮食。
当然,这其中定然是花了不少银子,请了不少长工的,但大部分工作,还是他自己在做。
其中,由恩府提出的,最为关键的水稻杂交技术,更是从头到尾,都由他一人执行。
说实话,这项技术的复杂程度,要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尽管他们家世代耕读,对于种地这件事,有着充足的知识储备,他自己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小便熟读家中所有农书,更是在一系列农耕方法上推陈出新。
可即便如此,当他真的开始照着恩师给的方向钻研杂交水稻技术后,他才发现,自己着实是太过天真。
这种技术之复杂,之艰难,简直已经到了令人咂舌的地步。
但,他李隆恰好是一个喜欢钻研的人。
不论是读书,还是务农。
尤其在务农上,他更加喜欢钻研,喜欢琢磨。
为了恩师口中的杂交水稻,他秋去春来,琢磨了数月时光。
这些天里,他吃饭时候在琢磨,睡前在琢磨,甚至就连走路的时候,读书的时候,也在琢磨。
若是让旁人见了,一个好端端的读书人,不去用功读书,准备即将到来的春闱,而在琢磨怎么种稻子,怕不是要嗤之以鼻,骂上一句读书读傻了。
可李隆,就如同着了魔一般,偏偏就停不下来。
终于,在他的这份坚持下,时间一日日过去,春闱愈发临近。
而他研究出的第一代种子,也即将成熟!
第一代新种子,大概是二月上旬种下去的。
时间上是不大对,本来至少也应该等到三月才种的。
只是李隆心急,等不了那么久,他想在春闱结束之前,将稻子收了。
无可奈何之下,便只能如此。
他算过日子,快的话,五月份就能成熟。
而春闱乃是会试,还有殿试,事项繁多,考完之后,考官批卷还要不少时日,等到成绩完全出来,也差不多五月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踩点!
对于这第一代种子,说句老实话,李隆没什么信心。
甚至觉得肯定达不到老师对于杂交水稻的要求。
要想达到老师口中的要求,只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