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家多住了几日,顾南烟便随李逸回了晟亲王府。 陶管家兴高采烈的迎了他们入府,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李逸有些感叹。 认识烟烟之前,他也是不常回府的,一年到头不是在外打仗便是出公差。 府邸对他来说不过是个过路歇脚的地方罢了。 直到成亲后,他想着自己好歹是个有媳妇的人了,该好好顾着自己的小家,因此还推了皇兄给他的不少差事,想着在家里多陪陪媳妇。 谁承想,他家这位是个比他还能折腾的,自打成亲后留在家里的日子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媳妇不在家,这里对他来说便没有了意义,他也只能跟在媳妇后边四处奔走。 这府邸俨然成了摆设。 李逸勾了勾嘴角,看向正在查账的顾南烟,柔声道:“崔尧那小子给你送来账本了?” 顾南烟正在算一笔账,闻言囫囵的嗯了一声,提笔在册子上记了个数字。 李逸见她看也没看自己,坐到她身边斟了杯茶放到她面前。 然后另取了个杯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随即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听说崔尧要成亲了,娶的是严御史家的姑娘,你准备送他什么贺礼。” 顾南烟正核对账本,一开始根本没将他这话过脑子,反应过来后手下一顿,惊讶的抬起头。 “崔尧要成亲了?” “我怎么不知道?” 方才来送账本的时候他也没提呀。 顾南烟蹙了蹙眉。 “你听谁说的,会不会搞错了?” 按理说不应该啊,以她跟崔尧的关系,那厮若是要成亲肯定会告诉她的。 就他那财迷劲,还不得趁机狠狠敲自己一笔。 可方才他只是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几眼,便放下账本匆匆走了。 她只当最近生意好,他还有别的事要忙。 原来竟是在忙婚事吗? 李逸有些意外,原本以为二人相识这么久,媳妇应该早知道了这事。 没想到她竟比自己还要惊讶。 李逸几不可见的勾起嘴角。 看来他们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好嘛! “不会有错的,陶管家那里接到了崔家的婚宴帖子,就定在下月初三。” 今天是六月廿十一,还有不到半月。 感觉天气有些热,李逸心情不错的从柜子里拿出一把折扇,坐回顾南烟身边给她扇着风道:“我已让陶管家准备了贺礼,按礼制多添了两成,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有些试探的问道。 顾南烟闻言默了默,放下笔揉了揉眉心。 “那就去看看吧,崔尧跟着我这么多年,情分与旁人不同……添两成还是太少了。” 顾南烟觉得,肯定是崔尧看自己最近忙的不可开交,没好意思在她面前提这事。 可是他不提,不代表她能装聋作哑。 贺礼是要送的,却不能按照各家礼制来的。 崔尧虽在她手下做事,可二人的关系与兄妹无异。 李逸听她这样说,心里多少有点吃味。 可想着她已经是他的人了,而崔尧也即将娶妻,便将那点醋劲压了下去。 “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夫听你的。”李逸嘴甜道。 顾南烟斜他一眼,听他油腔滑调的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惦记着崔尧成亲的事,她账本算是看不下去了。 想了想,她转身回了内室。 …… 崔尧要娶的是户部尚书的嫡女,两人通过媒妁之言结缘,没几日便定下了婚期。 看着这一年来越来越稳重的儿子正站在院子里,看着那颗花期正盛的石榴树发呆,连下人递给他的宾客单子都没看见。 从边关特意赶回来参加儿子婚宴的崔延平叹了口气。 他拍了怕儿子的肩膀,“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崔尧闻声回神,却没回头看他爹。 “我在看这棵树。”崔尧的神情有些恍惚。 “一棵树有什么好看的。”崔延平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南烟成亲时,我送她的那颗玉石榴,便是照着院里这棵雕刻的。” 想起顾南烟收到他的礼物时,眼中显而易见的欢喜之色,崔延平勾了勾嘴角。 那丫头向来贪财,想必是很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