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烟懒得与这些人争辩,只淡定的挥了挥手,一队官兵打扮的人便从台下走来。 这些人每两人押着一个囚犯,囚犯的手脚戴着相连的镣铐。 这些囚犯上台时并不像普通囚犯一般,因暴露于人前产生羞愧或绝望的情绪,从而低垂着头颅。 他们反而像是看到猎物的野兽那样,眼神中充满了兴奋与阴鸷。 囚犯总共十人,顾南烟直接让人在台上摆上两排桌椅,并取来了笔墨纸砚。 然后又让那些学子举荐十人,上台与囚犯一起答那十道题。 “不知公主此举是何意?”一学子质问道。 顾南烟:“你们不是想知道盛芮为何位份不如孙莺吗,上来答了这十道题便可知答案。” 这些题除了最后一道心理测试题,其余九题乃是傅拓亲自出的。 傅拓顾及到所有秀女的水平,因此出的题都是四书五经上的内容。 对那些入宫选秀的女子来说,她们平日里读的都是“女德”一类的书籍,即便傅拓出的题于他来说很简单,却依旧难住了大部分选秀之人。 可对于以读书为职业的众位学子来说,这些题并不算难。 卖弄文采吟诗作对本就是文人最爱做的事情,顾南烟的要求对他们来说并不过分。 因此只是静了几息的功夫,这些人便开始选人。 题虽简单,可就是因为太简单了,反而让这些人心里没底,生怕其中有陷阱,因此最后被选上台的,都是他们这些人中公认的学识最为渊博的十人。 十位学子与十个囚犯分别占据高台两侧,面对面坐在书桌前,顾南烟坐在中间。 随着答题时间开始,台下的其他人也纷纷研究起这些题。 顾南烟虽将答案贴了出来,却让人在答案上方糊了一层白纸。 因此不管是学子也好囚犯也罢,没人看得到上面写了什么。 双方开始答题,顾南烟好整以暇的坐在两队正中间吃水果,间或剥几颗花生,吃腻了便用茶水漱漱口,再吃其他东西。 仿佛当真是在戏园子里看戏的观众一般。 她一直低着头吃东西,时不时抬头打量远处的风景,对周围的议论声视而不见。 半个时辰后,囚犯队有一人答完题放下了笔墨,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人答题完毕。 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待囚犯队的人全都放下了笔,精英学子队反而还在凝眉苦思。 他们对顾南烟持有怀疑的态度,因此对每一道题的审题都十分谨慎,从多方面作答。 明明是简单的默书题,愣是让他们洋洋洒洒写了十几张纸。 直到觉得顾南烟从中找不到任何疏漏方才罢休。 精英学子队写的虽多,于他们来说却不算难事。 真正难的是顾南烟出的第十道题。 学子们苦思冥想,却不明白这道题的用意。 以至于不仅是台上的精英学子想破了头,便是台下加油助威的也百思不得其解。 这道题的原题是:年关将至,一对夫妻为了让家中独子高兴,给他买了双鞋子,然而这位独子却十分生气,夫妻二人见状又给他买了条裤子,这位独子却大发雷霆,请问是何原因。 众学子交头接耳。 张三:“会不会是因为此子不想要衣服和鞋子,而是想要笔墨书本?” 张三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从不在意穿的衣服如何,手里有点银子便会去书铺买书。 他家境不丰,一年也就置办一件新衣服。 记得有一次,母亲见到他的衣衫已然磨破了边,便找人借银子给他买了件新的。 可当他看到那件崭新的棉布儒袍的时候,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冲母亲发了顿脾气,责怪她不知节俭乱花银子。 母亲听后十分难过,却依旧按他的意思将衣服给退了。 并将成衣铺只退还了一半的银子交给他买纸笔。 张三觉得自己想的没错。 他旁边的李四却不这样认为。 “依我看定是那身衣衫与鞋子太过廉价,既是家中独子,理应穿着得体才是。” 李四昂着下巴,伸手理了理身上的缎面儒袍,一脸的高傲。 惹得后方的王二麻子一阵白眼。 “亏你们还是读书人。”王二麻子鄙夷道。 “所谓长辈赐不可辞,更何况做人子女的又怎能嫌弃父母给的东西,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