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年纪大了,这心也软了,亦不如年轻时果断,当初收下从远也是因他无辜受累,再加上公主亲自上门说项……公主不计前嫌帮从远拜师,实乃心善,反而是老夫考虑不周……” “啪……”瓷器跌落的声音。 李密手忙脚乱的起身,抖了抖衣袍上沾染的茶渍。 幸好夏天的茶都是放温后才端过来的,不然皮都烫秃噜了! 轻薄的龙袍被茶水浸湿,紧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可他现在压根顾不上擦干净,一张脸憋的通红,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你,你说什么!” 那丫头亲自上门,让白太傅收的顾从远? 怎么可能。 她不是最记仇的吗! 当初相遇时,就因为他态度不好,直到现在她还总找理由揍他! 顾正康可是差点害死顾家人,她怎么还帮他儿子拜师?! 感情记仇还挑人呢! 白太傅似乎不明白他结巴的点在哪里,不解的重复道:“老臣是说自己年纪大了犯糊涂……” “不是这句!你说顾南烟干什么了?”李密打断他问道。 “公主?公主没干什么啊,她就是……亲自带着从远来拜师?” 白太傅顿了顿,随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诧异的看向皇帝。 所以说,皇上不知道这事? 也对,当日顾丫头去的早,坐的轿子也很低调,外人根本不知她去过太傅府。 李密喘了两口粗气,也不知惊的还是气的,咬着牙根道:“你怎么不早说!” 这老头是不是想要谋害朕! 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他的。 幸亏朕还没定下名次,否则皇榜一出,那丫头不知道他有意为难还好,若是知道了…… 李密:“……” 药丸药丸药丸! 顾从远的卷子呢! 李密手忙脚乱的翻看那一摞答卷。 却发现方才失手打翻的茶淹了过去,放在最 上面的墨迹慢慢散开,很快看不清写了什么。 李密心中一急,伸手就往外抽。 结果被水浸透的答卷瞬间分尸。 拼都拼不回来的那种。 李密:“……” “赵公公给朕研墨,朕要立太子。” 正手忙脚乱擦水渍的赵公公一愣:“现在吗?” 不是在说科举的事,怎么突然提起立太子了? “嗯现在,再不立来不及了。”李密微笑。 朕就要去皇陵见历代祖先了嘤~ 最后太子没立成,因为李密想出个馊主意。 “御书房起火,所有答卷都烧毁了。” 李密将顾从远的答卷团吧团吧扔到纸篓里,毫无愧疚之心的道:“幸好朕早已选出前三甲,赵公公拟旨罢。” 赵公公又是一愣:“立太子吗?” 李密脸一黑,狠狠瞪了他一眼:“宣读科举结果的圣旨!” 立什么太子! 立什么太子!! 朕正值壮年立什么太子!!! 这老东西是不是盼着朕早死呢! 赵公公知道自己误会了,讪讪一笑,捏起毛笔等着他。 “嗯,顾云泽状元身份毋庸置疑,至于榜眼人选……朕瞅着太傅新收的那弟子就不错,文采斐然且很有见地,最难得的是为人沉稳不浮躁,年纪虽轻却见识广博,恩师您觉得呢?” 白太傅:“……” 白太傅犹豫:“可是他的名声……” 他自己无所谓,知道顾从远是个好的,别人怎么说都无妨。 可这事牵扯到皇上,就不得不慎重了。 李密闻言眉头立马皱了起来,似乎十分不满。 “名声算什么?只要能为朝廷招揽到人才,朕便是受尽世人唾骂又如何!”他说罢挺了挺胸膛,很有大无畏的精神。 “白太傅,您当了几十年的帝师,怎的思想如此狭隘。” 白太傅:“……” 白太傅胡子抖了抖,差点抄凳子打人。 到底是谁先说的顾从远名声不好,不能为官。 这才一盏茶功夫就变卦了。 还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 白太傅觉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