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烟的车被人画花了。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被人写了大字。 看着那血红的“报应终有时”,以及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顾南烟的脸色十分难看。 一大早就给她看这么刺激的画面。 搞事情啊! 还有,哪怕被泼油漆都算了,这人居然用血写字。 不知道她鼻子尖吗! 满院子血腥味,还怎么吃得下早饭!!! 顾南烟气的呼哧呼哧喘粗气,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见她脸色不好,昨晚负责守夜的衙役哆嗦的更厉害了,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他昨日当值时,偷偷跑出去喝了点酒。 当时本来就快放工了,他也没当回事。 谁知上边突然让他留下来守夜。 生怕上司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发现他上班时间饮酒违规的事,他也不敢上去拒绝。 想着反正还有巡逻队,自己也不过是看个门。 而且钟陵县最近的治安也好的很,不会发生意外,就应下了。 谁知道白日喝的有点多,半夜实在没忍住打了个盹,就发生了这种事! 作为衙役,他一眼就看出这些字都是用血写的。 而且内容充满了诅咒的意味。 这可是公主的座辇啊! 这句话是在诅咒谁还用说吗。 守夜衙役腿肚子直打颤,觉得自己今日怕是难逃一死了。 心中对那半夜溜进来的小贼恨的不行。 这是哪个缺心眼干的! 要是被他查出来,便是做了鬼都要找这人索命! 同样腿肚子打颤的,还有昨夜巡逻的那伙人。 天地良心,他们可是半点懒都没偷。 除非对方是个会飞檐走壁的高手,否则绝不可能无声无息的闯进衙门里来。 可是这种高手,怎么会干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 冒险闯进衙门,就是为了在人家车上写一张血书? 脑子有猫饼吧! 如果不是高手干的呢? 那就只能是衙门里的人。 巡逻的衙役互相对视一眼,谁都不想怀疑自己兄弟。 赵县令得了消息,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匆匆赶了过来。 刚好在门口遇见睡眼惺忪,衣衫都来不及穿整齐的师爷。 二人神情凝重的进了衙门,刚进院子就看见那一行血红的大字。 师爷当即脚下一软,差点给跪下。 赵县令没他那么夸张,却也白了脸。 “公主,是下官疏忽,请公主降罪。”赵县令也不辩驳。 不管什么原因,后院确实进了歹人。 还好这人只写了血书,未曾对公主做什么。 否则但凡公主蹭破点油皮,整个衙门的人头都不够砍的。 赵县令此时十分后悔。 早知道就不应该听公主的,坚持调一支驻军过来。 将整个衙门都围起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可公主嫌麻烦。 还说她就住一晚,让驻军来回折腾实在大费周章。 而且她身边的丫鬟也是个会武的,赵县令也就没坚持。 “来人是个正值变声期的少年,有点武功底子。” 顾南烟没说降罪,反而来了这么一句,说完就转身回了屋。 赵县令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公主这是告诉他贼人的特征。 只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赵县令来不及多想,赶忙吩咐手下寻人。 顾南烟黑着脸进了屋。 她五感高于常人,昨夜确实听到有人在院子里走动。 那人脚步轻盈,不像普通人那般杂乱,却也好不了多少。 因此顾南烟推断,这人应该学过武,却武艺不精。 且她朦朦胧胧间听到对方喊了自己的名字。 声音低沉且粗噶,明显处于变声期。 对方在她门口站了片刻就走了。 她等了好半晌也没见有动静。 想着有云曦守在屋内,这么个弱鸡翻不起风浪,也就没在意。 开了两天的车,她实在不想因为这么个弱鸡耽搁自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