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青松目光隐晦的用余光打量她,顾南烟并未察觉,往堂中扫视一圈,却不见于佳身影。 她皱了眉:“于佳呢?” 若是她没记错,自己让人告的是于佳,怎的这里只有西院姐妹俩。 宋轶犹豫道:“涉事之人乃顾佩玲与顾佩兰二人,于姑娘并未参与,亦没从中得利,本官便让她在后堂等候,所有需要自会传她来问话。” 不是他偏袒,于佳至多算个证人,实在没必要一直呆在堂上看审。 “可是据本宫所知,顾佩玲姐妹行窃之时,于佳一直陪同在侧,且那贿赂伙计的十两银子也是由她所出,这也叫没参与?” 顾南烟冷笑:“况且本宫亲耳听到,于佳教唆顾佩玲冒认我东院名头行盗窃之举。” 她眯了眯眼问道:“宋大人可还认为此事与她无关?” 宋轶噎了噎,他本是好意,不想让双方矛盾激化,这才将于佳摘了出去。 可这位明显不这么想。 他往李逸那边看去,希望他能帮着劝劝。 “看本王做什么。”李逸斜他一眼,立马垂下眸子,神情淡淡。 “既然公主说有关,那定然有关,还请宋大人秉公处理,将嫌犯宣上堂来,莫要厚此薄彼才是。” 小小一个尚书之女,居然敢给烟儿使绊子,简直自不量力,他今日便让她好好明白明白自己究竟几斤几两重! 李逸话音落下,还没待宋轶劝阻,跪在 “此事与于小姐何干,她只是看不惯我与姐姐在将军府受欺负,为我们两姐妹抱不平罢了,顾南烟你莫要胡说!”她愤愤道。 自从之前在宫中出丑,她就有意躲着顾南烟。 再加上她一走就是大半年,二人便一直没有碰上。 此时一见,简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她紧紧咬着下唇,委屈道:“况且什么叫我们盗取东院名头,都是将军府小姐,怎么有些东西你买得,我们却买不得。” 顾南烟挑眉,看着这对姐妹几乎一模一样的表情,差点被逗乐。 “本宫何曾说你们不能买?”她勾着嘴角问道。 那你还报官! 顾佩兰一张脸气的通红,眼中含着控诉。 “我只说你们不能偷。”她话锋一转,摆出一副严肃脸。 “作为将军府嫡小姐,在这种情况下有必要教教你们这些庶房做人的道理。” 顾南烟清了清喉咙:“知道‘买’是什么意思吗?” “以钱易物或以物易物才叫买,你们光把人东西拿走了,却不肯交银子,且整个过程是在没经过店主或掌柜的同意下偷偷进行的。” “这不仅仅是偷,还是骗,也可以算作抢。” 她伸出葱白食指点着二人,啧啧两声。 “你说说你们,身为将军府之人,坑蒙拐骗抢五毒俱全,礼义廉耻信一贫如洗,智体美劳唯独缺德,还好意思在公堂之上摆将军府小姐身份,哪来的脸?” 顾南烟嘴皮子带毒,再加上那满脸的鄙夷,劈头盖脸砸的顾佩玲姐妹白了脸。 “你胡说!”顾佩兰急忙辩解道,“我与姐姐何曾说过不给银子,只是身上带的银钱不够,暂时赊欠而已,临走时已交代银楼伙计去将军府取钱……” “那你倒是给啊。”顾南烟打断她。 “现在就让人去取,只要你今日将银子交上,我便当这事没发生过,撤回状告如何?” 顾佩兰眼神闪了闪,她们西院虽说最近日子过的松快,却也没有钱多到能拿出这么多银子买两套首饰的地步。 不然也不会趁机想把账挂在东院头上。 顾佩兰一时无语,额头都冒了汗。 顾佩玲却比她镇定一些。 “南烟妹妹说的对,确实是我们的不是。”她幽幽叹息一声,眼眶发红。 “今日偶遇祖母与大伯母陪你置办嫁妆,我姐妹二人本想一起,又怕扰了你们的兴致。”她一脸失落道。 “后又听说祖母要为妹妹添置一套价值四五万两的头面作为嫁妆,想到她老人家向来公平,定会为我们姐妹添置同样价值的头面,心下实在惶恐。” “便想着先下手取两件便宜些的,省的祖母太过破费,谁知却是我们自不量力……”她说到这哽咽一下,眼泪开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顾佩兰见姐姐哭了,也挤了几滴眼泪出来。 宋轶沉默,虽知道这话只是狡辩,可若真说出去,都是一个府里的,即便嫡庶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