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留下的铺子在西大街靠里的位置。 西大街周围住的都是些有钱的商户,因此这条街卖的大多是些贵重的东西。 顾南烟走到一家铺子面前,抬头看了看。 在见到“葛家药铺”的时候,不由嘲讽的嗤了声。 这老妖婆大概是觉得将军府没人管她娘的嫁妆铺子,日复一日的胆子越来越大。 还真当这是她葛家的私产了? 两间铺子是相邻的,原本并不互通,葛氏接手后便在中间开了个小门。 顾南烟身后跟着几个西胡人,又有一队金吾卫,店里的掌柜的不知她是什么来头。 见她站在门口只盯着他们的牌匾看,心里不由忐忑。 那掌柜的带着一顶方帽,年纪只有二十出头,一身长袍衬托的他不像个市侩的商人,反而像个书生。 “这位小姐可是想买药?” 掌柜的也知这话问了等于白问,他在这里呆了那么久,还没见过哪家小姐带着这么多人来买药。 这模样看起来更像是来砸场子的。 掌柜的不由警觉,却也没说什么,只维持着脸上的微笑。 顾南烟看向他,问道:“你们这生意怎么样?” 那掌柜的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们这家药铺开了这么多年,难免会碰到闹事的,可没见过哪个像她这般,开口先关心他们生意好不好。 他扫了眼站在后方的金吾卫,一时闹不清楚顾南烟是什么意思。 “我们葛氏药铺在这里干了多年,药材都是上品,口碑还不错,生意也算兴隆。”他老实答道。 看了看顾南烟,又补充到:“再加上我们东家是将军府二夫人,大家也都给几分薄面,这条街上的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来光顾。” 他将将军府三个字咬的很重,很显然在提醒顾南烟他们的后台是谁。 顾南烟嗤笑一声:“可老子听说你们天天入不敷出,药材都积压的发了霉,随时都会关门大吉?” 那掌柜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这位小姐是从何处听到的谣言,我们葛氏药铺每个礼拜入一次货都还不够卖,怎么可能有发霉的药材。” 他皱着眉看向顾南烟:“不知小姐是哪个府上的,如此败坏我葛家的名声,可是来寻晦气的!” 顾南烟点点头:“确实是来寻晦气的。” 掌柜没想到她承认的这么干脆,一时气愤不已,刚想叫人去将军府一趟,却听顾南烟声音幽幽。 “至于我是哪个府上的。” 顾南烟咧了咧嘴,扯出一个恶劣的笑。 “巧了,老子也是将军府的人!” 她说罢朝身后的侯骨阿狮兰等人挥挥手,语气张扬道:“给老子砸!” “若是有人阻拦,便连人一起揍!” 侯骨阿狮兰当然不会违抗顾南烟的命令,毫不犹豫的带人冲了进去,拿起门口栓门的棍子就是一阵乱扫。 药铺内霎时间鸡飞狗跳。 掌柜的没想到顾南烟说翻脸就翻脸,动手前都不带打个招呼的,一时间急得额头冒汗。 “住手,住手!” 他想去拦长得最瘦小的苏赫巴鲁,却被他一胳膊甩了出去。 掌柜的躺在地上摔得不轻,感觉肋骨都要断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连将军府二夫人的店都敢砸,你们可知招惹到将军府有何下场!” 顾南烟踱步走到他面前,半蹲下身俯视他。 “你说这店是谁的?” 掌柜的以为顾南烟怕了,赶忙道:“我们东家是将军府二夫人,我刚才就说过的,你们还敢闹事,就不怕……”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居高临下的顾南烟一脚踩在胸口。 她刚想说话,便听脚下咔嚓咔嚓两声,随即便是掌柜震耳欲聋的痛呼声。 顾南烟:“……” 看向踩着他的那根腿上满满的负重铅块,顾南烟难得的有些心虚。 幸好她只是想摆个威武霸气的姿势,不然这厮怕是胸口都瘪了。 她讪讪的挪开脚,没什么诚意的道:“不好意思哈,力气用大了点。” 门外的郭弘毅震惊的瞪着顾南烟,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是烟烟? 是那个娇娇弱弱还爱哭鼻子的顾南烟? 郭弘毅不能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