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尧乃家中嫡子,平日里被娇惯坏了,整日招猫逗狗无法无天。 这次更是率领一众纨绔,将严御史家的小子打成了重伤。 严御史本就是个性情古板刚直不阿的性子,一怒之下在宫门口跪了一天一夜,奏请如今代理朝政的宁王,将崔尧抓捕归案。 宁王自占据皇宫以来多次妄图登基,却被朝臣反对,其中镇北将军尤甚。 于是宁王便想拉拢崔延平,以崔尧的性命为要挟,让他扶持自己上位。 崔延平不堪其扰,回府后狠狠将儿子揍了一顿。 崔尧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打的这么狠,一气之下半夜牵着马便出了京,到明山县投奔外祖家的表哥明山县令来了。 如今在这里遇到姑母,更是喜得什么似的,连顾南烟揍他那一拳都不计较了。 崔姨娘扶了扶额头,她就知道这小子迟早要惹出事,严御史是谁,那是连皇帝都敢参的主! 李密每次见了他都像耗子见了猫一般。 倒不是说怕他,只是那老头能说的很,若是没有人阻止,他能包揽整个早朝的时间,李密见到他就头疼。 “你也老大不小了,怎还这样能惹祸。” 崔姨娘无奈叹气。 这次恐怕是大哥故意放尧儿走的,不然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逃得过巡夜侍卫的眼。 宁王残暴是举朝皆知的事,大哥不想拥护他,又想保住尧儿,只能出此下策。 崔尧哼哼两声:“那臭小子骂姑母是祸国妖姬,小爷没把他打死都算他祖上积德了。” 崔姨娘闻言怔了怔,心下微暖,这个侄子果然没白疼。 只是宁王若是要追究,明山县怕是也不安全。 “姑母,您现在在哪落脚,不如我搬去同你们一起住好了。” 说罢他偷偷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顾南烟。 刘氏喝的有些多,此时已经去了隔间午歇,崔姨娘说话便没了顾忌。 “我同皇后如今借住在南烟家中,家里房间少,怕是不方便。” 况且他们的处境比侄儿更加危险,他住在县衙后院就挺好,起码有官兵巡逻。 崔尧从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他见姑姑不同意,便将目光转到了顾南烟身上。 顾南烟正吃的香,感觉到对面投来的视线,抽空抬头看了看,然后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 崔尧吓得一个激灵,往自家姑姑身后藏了藏,讷讷道:“你、你能匀个房间给我吗。” 顾南烟给了他一个白眼,刚想说不行。 谁知崔尧接着又道:“我有银子,我可以租……” “没问题!” 顾南烟听到银子俩字耳朵都支棱起来,瞬间变脸,用一种爷爷看孙子的表情看着他。 “单间一个月五十两,合住一月二十两,若是不想自己做饭,一个月加十两银子包一日三餐哦……” 她往门外看了看:“你们几个人住,要住多久?” 说罢她迅速用障眼法从空间里取出纸笔,就开始起草合同。 崔尧:??? 这、这就答应了? 刚刚不还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吗,他还以为要费好一番唇舌。 崔姨娘哭笑不得,在她听到侄子说有银子的时候,就知道会这样。 崔尧不差钱,他临走时,撬开了亲爹藏在书房博古架后的暗格,把里面的银票全都拿走了,粗略算下来也有好几万两。 况且一个月五十两可比住客栈便宜多了。 于是他果断跟顾南烟签了合约,交了一年的住宿费和伙食费。 崔姨娘不想将侄子拖进皇位之争,本想阻止,却被白氏拦住了。 面对崔姨娘不解的眼神,她淡淡的笑了笑:“你觉的哪里能比在南烟身边还安全。” 崔姨娘闻言一怔。 对啊,她怎么忘了,南烟可是能打败一千卫阳军的人! 崔尧的母亲苏宛如是苏家最小的女儿,父亲苏荀官至兵部尚书。 他的表哥明山县令是苏家大房的儿子,今年已年近四十,对这个比他儿子还小的外甥很是头疼。 听说崔尧要搬出去住,他也没在意。 毕竟这小子每年都要来住个十天半月,狐朋狗友交了不少,在外借宿也是常有的。 于是崔尧带着一车的行李浩浩荡荡的搬去了顾家新房。 第二日便是乔迁宴,顾南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