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汗的体质,怎么会有明显的异味? “不,不是棠棠身上的味道。”郁余摇头,紧紧地抿着唇,眉眼里好像都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 像是机敏的大狗摇头晃脑,发现了闯入自家后门庭园的警惕对象。 郁余整理着语句,回答说:“是别人身上的味道,是别的男人身上的味道。” 说到最后一句,郁余龇了龇牙,警惕地睁大了水润的灰色眼睛。 他直勾勾地看着阮棠,唇瓣微红,像是委屈,像是别扭,又像是一只求蹭求摸的灰毛大狗。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根毛绒绒的大尾巴已然悄悄摸摸地从后面缠绕上了阮棠的手腕,黏黏糊糊的,好似在亲昵地撒娇一般。 郁余对气息十分敏锐,对旁人的气息更是格外警觉。 他能够清晰地嗅出来,阮棠身上沾染到的气味是属于别的雄性的,还是个成年男人,必然和她曾经贴得极近。 想到这里,郁余身上全部的毛发好像都要爆炸开,心脏焦躁得很,却又没办法发泄,只是用尾巴把阮棠缠得更紧了些。 他扁了扁唇,不解地抵住了胸口,软声说:“棠棠,我好像生病了,我这里好难受。” 郁余的脸上写满了茫然和困惑,像是在可怜兮兮地卖萌。 阮棠:“……” 阮棠轻轻咳嗽了几声,有些莫名的心虚。 她好像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这几日,她一直在忙着拜师仪式的事情,和宋柯的交往难免多了许多。 她和宋柯都是表世界来的,宋柯对她有一种语言难以形容的不自觉的依赖。 宋柯经常说着说着,便下意识贴近了阮棠的身边,等意识过来,又爆红着脸往后退,像是只煮熟的虾子。 阮棠看见宋柯,便好似看见了预知梦里那个彷徨无助的自己。 茕茕孑立,孤身一人. 心底藏着孤独的秘密,被整个里世界排斥在外,像是个无所依赖的游魂,还不敢告诉旁人一星半点。 于是,不受控制的,阮棠对宋柯添了几分怜惜,包容度也随之高了不少。 说起来,这倒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不必觉得不自在。 阮棠直起了腰,葱根般的白皙手指点在那张地契上,话音一转问:“郁余,你那边大概什么时候能收拾出来?” “等你收拾好了,我们便直接搬过去,正好今日就可以请假过去看看,瞧瞧你喜欢什么地方,可以选做卧室。” 郁余是个很好哄的人,很快便被阮棠转移了注意力。 他坦诚地开口:“棠棠,我想住在离你近的地方。” “正好,这两处卧室是挨着的。”阮棠笑道:“那就我们两一人一间,以后炼体 便可以到这宽阔的后院。” “都听棠棠的。”郁余乖顺地扬唇笑, 长长的额发也遮掩不住他灰眸中的喜悦之色。 阮棠没忍住, 轻轻地揉了揉他蓬松的头发。 等郁余懵懂地抬头看她时,阮棠眉眼弯弯地笑:“郁余,你数一数,你今天已经说了多少遍只听我的了?” “那即将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不仅要考虑我的意见,也得参考你的偏好。毕竟,家,不就是每个人住着都觉得舒服的地方吗?” 郁余一怔。 他正想说什么,一个管事却匆匆而至,只说宋副堂主有事喊阮棠。 阮棠高声回应一句,随手将地契之类的东西都塞进郁余的手里,起身跟着管事离开了。 郁余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出神地看着面前那张薄薄的地契,原本迷茫的心好像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他本来还有些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直到阮棠点明了,他才恍惚间意识到,这处院子是不一样的。 和逃荒时“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情况不一样,和分堂内闹哄杂乱的宿舍也不一样。 那是他们的家,是只属于棠棠和他的家,是他们即将共同拥有的地方。 郁余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干涩,鼻子也酸酸的。 这张地契霎时间变得重若万钧,沉甸甸地坠在他的心尖,充实、美满、幸福。 他和棠棠,马上就要有家了。 郁余的心头像是融化了蜂蜜,连带着五脏六腑和喉咙唇齿,都弥漫开蜜糖的味道。 ——太甜了。 · 为了搬家事宜,阮棠和郁余特意请了一天假。 除了衣服铺盖等行李,阮棠还花费了不少心思,给这家院子来了个大改装。
第 48 章 棠棠身上有别人的味(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