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自内心的笑容,那些十八年来每一刻在承受的来自原家庭的疼痛仿佛在这一刻慢慢淡化。
赵璇和楚白的关心就像一只温柔的橡皮擦,将她上那些苦痛的铅华一点点擦拭、抹。
可总人让她好过。
这么多天以来从未对她关心过丝毫的母亲却要打破她最温馨的瞬间,就像一只残忍带血的刀,那些伤痕抚平又如何?她一定要让属于刘奇雯的痛苦力透纸背。
她要无时无刻再提醒自己的女儿,她她最厌恶的那一家人着可磨灭的血缘关系。
仅凭这一点血缘的羁绊,她就永远可能逃脱。
说笑的晚间电影剧场就这样刘奇雯母亲的一通电话打破。
当刘奇雯看到嗡嗡震动的手机屏幕显示的那两个最亲密的字眼时,就仿佛冰冷的蛇蝎缠住喉咙,根本无法呼吸。
坐在她边的楚白看到了她手机屏幕上的字眼,倏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带着鼓励的温度,沉静道:“怕。”
“总归要面对的,在是一个孤立无援的人,我们呢。”
接收到楚白和赵璇鼓励的目光,刘奇雯这才咬了咬牙,按下接通键。
电话那头果然传来了刘奇雯母亲刺耳的音——
“这个没良心的!家里发了这么大的事,给我死哪了?!爸爸和哥哥抓进了,知知道怎么回事?!”
“网上突然一下风向就变了,本来是在骂的,结果突然开始攻击哥哥,又攻击我们,肯定是搞的鬼对对?!我们真是白养这么大了!居然帮着外人一起害自己的亲人!”
如果是以前的刘奇雯,最勇敢的行为大概也只是愤怒地挂断电话。
她父母PUA了十多年,即便甘挣扎过,却得屈服于血缘的威压,自怨自艾地祈祷,希望能从父母和哥哥那里汲取一点点可悲的关爱。
所以她才会无限妥协,纵容他们伤害自己。
可在,就在她下意识地要挂断电话时,赵璇和楚白已经一左一右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们的眼神关切而坚定,鼓励着刘奇雯说出自己说的话。
她终于鼓足了勇气,愿意PUA自己长达十多年的原家庭对决:“们这就叫养我了?”
刘奇雯顿了顿,线提高,音中带着隐隐的泪意:“小时候要扔掉我,要是外婆我捡回来我就死了!等迫接我回城里之后,还丢掉我……”
“吃最差的穿最差的,上学给我学费,平时连买个书本的钱愿意给我,们这叫养育我?!”
刘奇雯终于愤怒地将这些年来所的甘讲了出来。
她音哽咽,大概是戳到了对面母亲的痛处,对方忍着半晌没说话。
终于还是原形毕露:“以为就能摆脱我们!在已经成年了,赡养我们的义务!逃掉的!”
电话狠狠挂断。
拉长的忙音仿佛一条永远也扯断的线,将刘奇雯紧紧捆住。
她怔怔地望着地面发呆,眼眶泛红。
楚白和赵璇对视了一眼,终于还是向刘奇雯提议了最后一步的计划——
“奇雯,如果……如果我们办法让他们再纠缠呢?”
“和过作,”楚白顿了顿道,“彻底斩断这条血缘,……愿意吗?”
……
过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刘家竟然经历了如此猛烈的巨变。
顶梁柱的父亲因为贪墨公司资产逮捕,至今还没进行判决,但是根据刘奇瑞母亲的咨询和了解,刑期应该会太短。
而刘奇瑞虽然最后只是定了个寻衅滋事,只用拘留几天——
但已经彻底臭名昭著的他下半辈基本完了。
更何况警察局在例行尿检的时候发他违禁品阳性,之前在外上学好的没学到,居然沾了毒-品。
所以拘留结束大概还会扔到戒-毒-所,还知道猴年马月能放出来。
刘家的墅、车所资产已经查封,甚至还要背负巨额债务,刘家一家三口已经及时安排进了失信人名单。
她没地方住,只能回到南谷村的破旧祖屋里。
家中老人早就在了,房破破烂烂还漏水,连自来水管已经爆了。
原本村委会还派人来帮忙修补房屋,可村民们觉得这样一家人出在南谷村实在是丢人,他们没合起伙来刘奇瑞母亲赶出算仁慈了,绝可能动用村里的钱帮他们修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