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白色衣衫的年轻郎君怀里抱着一把琴,长发披散,一张俊逸秀美的脸上挂着微笑,垂眸看着李瑶光,鸦鬓羽睫,仪容清冷。 李瑶光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仙人。 她没忍住喝了一口酒压下心中的悸动,而后冲着他展颜一笑:“安郎君,是么?快请坐。” 年轻郎君轻笑一声,抱着琴慢走过来坐下,而后开口便是一把清朗的好嗓音:“我名周瑾安,不知怎么称呼娘子?” 周瑾安。 李瑶光本来有些酒意上头,听见这个名字的一瞬,直接清醒了过来。 她尽可能平静地放下酒盏,问:“不知……是哪三个字?” 周瑾安浅笑:“庄周的周,怀瑾握瑜的瑾,国泰民安的安。” 李瑶光:“……” 周瑾安。 这个人,她可太认识了——原书里,周瑾安是一个大反派,据说以前过得很惨,但一出场就是心狠手辣、草菅人命的奸臣。 算一算时间,这会儿的周瑾安,还没有入朝不说,恐怕年龄也不足弱冠。 等等…… 会试在即,许多举子会选择入住平康坊,而仙乐都,也正是在平康坊…… 李瑶光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周瑾安他,该不会白天在家温书,晚上在外下海吧? ……啊这。 李瑶光被自己的猜测惊到了。 周瑾安见李瑶光一直没说话,神思不属的模样,也不介意。 他一边调试着琴弦,一边漫不经心地想——他做这行,卖艺不卖身,本来就是兼职,只要今年会试过了,他改头换面步入朝堂,就不必再这样了。 反正这些贵女,也不敢跟家里明目张胆说曾在风月场所见过他。 就当他十分安心地调试着琴弦时,李瑶光忽然开口了:“看你模样,恐怕是读书人吧?” 周瑾安调试琴弦的手一顿。 李瑶光见他不说话,也不恼,只是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若是周郎不想说,也没关系。” 周瑾安抬眼冲着李瑶光轻轻笑了一声,漂亮的脸在烛火幽微下显得更加温柔:“娘子还没告诉我,该如何称呼你。” 李瑶光恍然,自己刚才走神了,没有回答周瑾安的话:“叫我瑶瑶就好。” 瑶瑶。 周瑾安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两个字,而后道:“我确实是读书人。” 他说得坦荡,但到底还年轻,心里有些忐忑和讥诮。 周瑾安几乎已经能想到,眼前这位贵女会如何指摘他了——但这些人,没有一个知道他的苦楚,不是么? 李瑶光确实被周瑾安的直言相告惊了一下。 原书里并没有讲过周瑾安下海……啊不是,弹琴的原因,李瑶光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毕竟在当前“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读书人想赚钱的方法可多了去了。 又何必卖笑为生? 她心中好奇,但也觉得直接问出来有些唐突,所以什么都没问,只是道:“虽然不太明白周郎为何会这样选择,但我不是你,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内心是如何做想,所以你放心,收一收你脸上的不安——我不会指摘你什么的。” 周瑾安愣了愣,而后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那如此,我为娘子抚琴一曲吧?” 李瑶光自然没有不应的。 她一边喝着酒,一边嘴角含笑地看着周瑾安,不得不说,好看的郎君弹琴,能给琴声加分不少。 一曲罢,李瑶光看向周瑾安,赞叹道:“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顿了顿,她含情脉脉地看着周瑾安:“周郎抚得一手好琴,我从前也总想学,可是天赋不在这上头,总是学不会……家中父兄都颇为无奈。” 周瑾安和李瑶光说笑几句,萧明月便也携着一个好看的郎君走进来。 萧明月身旁的那位郎君生得和周瑾安是两种不同的风格,这个弱柳扶风,一双鹿眼带着水光,看上去很是可怜可爱。 李瑶光意味深长地看着萧明月,用眼神道:原来你喜欢这种风格的。 萧明月冲着她眨眨眼,道:“啊……我只是来看看你是否还算适应。既然你和安郎君相谈甚欢,那我就不……” 打扰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仙乐都外就传来一阵骚乱声。 李瑶光眉目一凛,而后站起身,周瑾安也蹙眉,在李瑶光身前站定。 萧明月摆摆手:“你们不必这么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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