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公司办公室内。
赵然在等公司主要负责人杜老板。
没想到最先来的是傅建国。
他还是平时的打扮,深蓝色工装,手里捏着被机油弄脏的手套,跑的满头大汗。
当看到赵然时,焦急变成了心疼,“赵然,你真……真的像辛夷说的瘫了?”
一旁的廖老师直接翻白眼,很快就特别不服气的开口,“傅建国,这会儿装什么装,之前不是想要找赵然算账吗?”
“我把我儿子带来了,我们俩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事情掰扯清楚,我可不想让赵然背着一个忘恩负义,心狠手辣,杀人未遂的罪名。”
傅建国早就料到会是这个场景,心里已经也过了无数次,想着如何应对。
没想到当事情发生时,他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但那仅仅只是一秒,很快就换上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当时不是因为太气愤着急,失去了理智,对你没有好脸色。”
“可等我彻底不生气之后心里有些后悔,想着把手头的事情忙完,就去医院看赵然,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廖老师不给他好脸色,当即回嘴,“是怕我们来的太快,影响你们父女俩继续说三道四抹黑吧?”
见对方依旧咄咄逼人,傅建国懒得理她,看向了赵然。
“当时的事情到底如何我不得而知,但从辛夷的嘴里得到了消息,我确实有些生气,所以就想着将事情弄清楚。”
“后来辛夷见我发怒,忍着惧怕,才将当时的事情说了个清楚,是她对不起你,我这个当爸的替她向你道歉,然后你的治疗费用我来出。”
赵然看着他在面前演戏。
心里仅存的一点侥幸,彻底消散了。
他觉得这个师傅真让自己陌生。
好歹共事十余年,不是一家人,也是一家人。
可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他竟然采取这样的态度。
怪不得傅辛夷会如此骄纵跋扈,原来是有傅建国在背后撑腰。
赵然忍着怒气,认真的看着他,“师傅,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傅,你对我的照顾提携栽培之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可在这件事情上我不能让步,这关乎我一辈子的名声和前途,道歉是解决不了的。”
傅建国见他来真的,也忍不住动了怒,“赵然,你都说了你受了我这么多年的照顾,那么在这件事情上,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不就行了。”
“我也答应你负责你往后的医药费,咱们不计前嫌向前看,这不挺好的吗?为什么非要把事情弄得那么难堪?”
赵然没回嘴,蔡畅忍不住了,“师傅,你说这话就有点没意思了,是辛夷任性妄为,偷偷开车来服务区,纠缠赵然,逼他离婚,跟自己在一起。”
“然哥拒绝,说当她是妹妹,辛夷接受不了,气急之下,马路上冲去,是赵然不顾生命危险救了她。”
可能太气人了,蔡畅呼吸不顺,张大嘴喘了两口气,继续补充,“师傅,听你的意思,是赵然不识好歹,不近人情,不给辛夷一条活路?”
傅建国冷冷的看了眼,当即呵斥,“事情本来很难办,你还在这里添堵,安的什么心。”
蔡畅梗着脖子回答,“安的好心。”
傅建国气的脸色铁青,“你给我滚。”
蔡畅偏头,倔的跟牛一样,“我凭什么滚,我还要证明赵然的清白呢。”
廖老师也站在儿子身后,“傅建国,你没资格赶任何人走,我看你就是心虚,要不然能有这么多的废话。”
傅建国捂着心口,连连后退几步,后腰靠在桌上时,才停下来。
他不管别人,只看赵然,“赵然,你也是这个态度。”
赵然毫不回避,“是的,这事我不想背黑锅,我来单位时,就连守门的大爷都骂我忘恩负义,不是东西,我不解释,不辩白,这个耻辱就得我自己背一辈子。”
“但我行的端,坐的正,不想当阴险小人。”
他直视对方的眼睛,傅建国从他的眼眸里看出了坚定。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错了。
但他不会承认,也不会退步。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压根没路可退。
傅建国把手套一扔,抓起旁边的毛巾擦擦“人造”的汗水,“看样子你连我这个师傅也不认了?”
赵然不能坐的太长,只好向后靠着,“不是我不认,而是师傅不要我。”
傅建国把毛巾一甩喝了口浓茶,嘴里含着茶叶时,又开口,“你可要想清楚了,和我决裂,今后并不是在这个县城呆不下去,而是宛城整个汽车行业。”
“我把你当儿子的培养,希望你和辛夷在一起,继承我的衣钵,然后我再找人把你往省城调,到时进入体制内,多吃几年苦,你就能成国企大厂的领导